皕伍左思右想,都沒弄懂窮奇那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棺材里,聽著司青兒嘩啦啦一遍又一遍使勁洗手的慕九昱,心里就更迷茫了。
他猜,玉璋王肯定不是司慶忠掐死的。
可那拼命洗手的胖狐貍,她個沒功夫的女人,能弄死自幼練得一身精武的玉璋小雜碎?
“太可怕了!嚇死寶寶了……嗚嗚嗚……怎么辦啊!我怎么會這么狠毒,我也壞了叭……”
唧唧歪歪的哭聲,像是都噴出鼻涕了?
“我也是沒辦法的!我以為咱們在墓室里,有圣旨規定了不許人進,那雜碎就不敢對咱們動手的。可他那么狂妄,竟然還要殺了咱們倆……我這屬于正當防衛吧?對不對?唉……嗚嗚嗚……”
剛鉆進棺材給慕九昱拔針,她就縮在角落里捂著腦瓜又哭了起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吃了多大的虧,受了天大的罪。
慕九昱就躺在那里聽,聽她哭,聽她蹭鼻涕,聽她嘰嘰咕咕的自我安慰。
而墓室外,人來人往亂得像個丟了菩薩的廟會。
從宮里撥來主持活葬沖喜之禮的幾個內侍總管,被窮奇硬逼著過來主持大局。
沒辦法,叔王昏迷不醒,墓外守禮跪經的人雖多,卻也都是各府派來充場面的奴才。
既然大伙都是奴才,那就只能矮子里頭挑大個,找他們這種品級算是最高的出來做主了。
“任何事,沒有各位總管大人的吩咐,一律不許擅動!都警醒著!”
窮奇話音剛落,皕伍等人紛紛遵命。
慕九昱看都不用看。也知道此時此刻那幾個宮里來的大尾巴狼,得是頂著個多么糟心的表情。
不過,如今這局面,只要叔王府的奴才們統一口徑不要多事,玉璋王的死,還真就跟他們沒什么關系。
大鬧叔王墓的玉璋王,逆旨行兇,司慶忠救女心切下了死手,他們叔王妃都嚇哭了啊!
……能不能別哭了。
本來就胖,再哭腫了眼睛,不是更丑了嗎?
而且,能不能堅持一下,把扎在他手腳上的銀針先取了。
再這么封一會兒,他會不會該治的病沒治好,反而給扎出毛病來啊!
“王妃,您沒事吧?那個……您能過來一下嗎?”
窮奇的聲音,從墻角那邊的暗門里傳來。
幾乎就在聲音響起的同時,司青兒扯了個什么東西就朝那邊砸。
嘴里還沒命的尖叫:“鬼!鬼啊!不要過來啊!”
咣當。
裝肉干的小金碗,差點把窮奇的腦袋開了瓢。
“王妃,我不是鬼,我是窮奇……”
“窮,窮奇?遠君子近小人,專吃有理之人的那個上古兇獸?”
哐當。
本想再砸過去的那個酒壺,掉到了地上。
轉瞬,縮在角落里的司青兒身子一竄,便躺到慕九昱身側,然后手腳并用的使勁一鉆。
再扯了慕九昱的胳膊,直接將直挺挺不能自理的慕九昱給舉了起來。
“今兒這事,最有理的是慕九昱,你要吃就吃他!……他,他還是個皇族,身上全是腱子肉,比我好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