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里,掐著時間算路程的慕九昱,已經做好隨時跳出來英雄救美。
然,猛地聽到司青兒說到這些,他方才還蠢蠢欲動的心思,猛地就頓住了。
蘇靜嫻?
連他都不知道的隱秘之事,胖狐貍怎么會知道?
“唉!這年頭好人不好做啊!還是太后活得明白,終于熬死了壓.在上頭的正室,也熬死了不解風.情的夫君,一眨眼就成了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了呢!怎么樣……從前連宮宴都不能上桌的賤妾,搖身一變,呵呵,就成了太后千歲千千歲了呢!杜家的小程薇,做太后的滋味好嗎?你開心嗎?”
“大膽!竟敢直呼太后名諱!不想活了你!”
王姑姑是自幼伺候太后的人,眼看太后受辱,她再貪生怕死也忍不住要替自家小姐出頭。
然而,已經想好退路的司青兒,才不在意是否犯了死罪。
她迎著王姑姑的怒視,故意做出僵硬可怕的笑臉,然后抬手指指王姑姑的小腹:“你還真是忠心啊。這么些年了,也不想想你那里也裝過皇嗣,怎么就非得屈尊伺候個殺子仇人?”
“你,你說什么?”
肚子里裝過皇嗣,這是王姑姑隱在心頭一生不曾與任何人提及的痛。
而面前這個活死人,她怎么就知道!
還有。
她說什么?
什么叫伺候殺子仇人?
猛然間亂了心智的王姑姑,轉眼就望向邊上表情莫名的太后杜程薇。
“你信那妖妃的話?”
太后故作鎮定,可她從小到大都沒改掉的眼神,還是讓王姑姑看了出來。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別忘了咱們來這是做什么的!”
龔太師家的那位老夫人,再次出言,并一把按住王姑姑的手,示意她切勿急躁。
“廖氏這是還嫌兒子死的不夠多嗎?怎么著,非要鬧得你夫家斷子絕孫,你才滿意?可要是你夫家斷子絕孫,那你將來入了土,可要求水來給你送香火呢?”
司青兒站在原地緩緩的說著,藏在背后的手,卻已經扯住了簾子的一角。
但愿地上那些蓋著銀錠子的布料,能阻一阻黑臉宮女的腳步,這樣她就有足夠的時間踹倒裝燈油的大缸……
而就在她想好要怎么繞著棺材踹大缸,暗暗規劃進開暗門進暗室的逃亡路線,一直隱忍不出聲的太后,終于開口了。
“哀家本不信什么妖妃之說,此行也是想著,或許外頭對叔王墓有什么誤會。看來,都是哀家想錯了!”
太后說著,也不吩咐王姑姑,而是朝國公府的衛夫人道:“妖妃當道,不得不除,未免妖邪再要作祟,這墓室怕也不能存留。哀家這么做,衛姐姐沒意見吧?”
“太后早該如此。”
衛氏等的就是這結局,不管墓里的到底是人是鬼,又為何說得出那些奇怪的話,她都不想管。
此時此刻,她只想看司青兒死!
毒死司氏,在一把火燒得她灰飛煙滅,那才最好!
兩人你來我往一人一句,便當眾定了司青兒的死期。
眼看賜毒酒的事又提了起來,且還要燒毀墓室,而始終不曾露面的慕九昱卻還是無聲無息不現身。
太后猜著,那家伙或許根本就不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