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當司青兒又大著膽子溜回來時,他悄兮兮的就來了一句:“王妃娘娘,那瘋子還沒走呢,您怎么又回來了?別是找不到回府的路了吧?要不要小的引路送你們回去啊?”
嘉寧正緊張的不敢喘氣,這攤主卻直接扯明了司青兒的身份。
“滾!”
沒好氣的瞪了那攤主一眼后,嘉寧便護崽子似得將司青兒藏到身后:“什么王妃王府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司青兒……”
暗暗一聲呼喚,從墻根陰影里傳來。
正防著攤主亂說話的嘉寧,聞言便趕緊又將司青兒拉到另一邊,像是生怕那瘋子從墻根下撲過來傷人。
“別以為慕九昱多稀罕你!還記得水瀾沁的頭,哈哈哈,她的頭滾了那么遠,她心口上刺著的樹枝,還是慕九昱親手扎進去的呢!自幼的情分都可隨意斬殺,你又能受寵多久?早晚也是身首異處……哈哈哈,身首異處!
哭哭笑笑半死不活的聲音,在墻根下斷斷續續。
當那聲音提及水瀾沁,司青兒的腦海里,便浮現了一個確實不太陌生的臉。
“我當是誰,原來是水大小姐在這賞月。”
司青兒笑著從嘉寧身后站出來,象征性的往墻根陰影里看了一眼,隨后便推推嘉寧:“走吧,咱們還要買涼糕呢。不必為這種人瞎耽誤功夫。”
不知道這人是誰的時候,司青兒確實還有點怕的。
現在知道了,也沒什么可膽寒的。
就是個被暴打之后丟去山野的可憐蟲罷了,又不會個功夫啥啥的,誰還真怕她?
心里有了底,司青兒的腰桿也就直了不少。
推著嘉寧一起去買涼糕,還笑呵呵的算著,應該多帶些回去給甜棗她們分一分。
“司青兒!你們夫妻倆害了多少世家貴族,難道就不覺得心里有愧嗎?”
刺耳的叫喊聲,打破街頭的和諧。
司青兒尋著那聲音望去,沒看清墻根陰影里的人在哪里,但還是對著那邊冷冷的回了一句: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惡人作惡有天收,善人行善有神助,這是不論哪個朝代,都恒古不變的道理。”
“笑話!我水府上下忠君愛國萬民皆知,若不是你這妖妃蠱惑叔王從中作梗,我們怎會橫遭劫難!”
“呵呵。”
對于水大小姐的歪理邪說,司青兒只冷笑兩聲便不愿再理。
示意嘉寧將話里銅錢給涼糕攤主,便催著攤主給她裝涼糕。
有在這里跟個瘋子將道理的功夫,還不如早些回去分涼糕吃。
今兒她出來就是故作出府淘氣的假象麻痹慕九昱的,要是因這女人便節外生枝,那她費勁扒拉的出來一遭,豈不是得不償失?
好大的一串銅錢,攤主二五一十的快數一遍,便又老實且為難的說,他拿不出那么多涼糕。
“沒關系有多少裝多少。”
司青兒急著要走,便大方揮手,讓攤主只管裝東西給她就好。
而邊上時刻護著司青兒的嘉寧,也是直接伸手去拿大碗,想要用碗裝了涼糕好快些離了這是非之地。
“司青兒,你親眼看我妹妹身首異處的時候,可有想過,她不過是個愛慕叔王區區女子,她愛慕叔王有錯嗎?她只是偷看叔王兩眼,怎么就一定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