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他們只能用陽氣刀不斷削去擋在前面的荊棘,就算是這樣,每個人身上都已經遍體鱗傷,衣服也變得破破爛爛。
另外他們還需要時不時注意身邊的樹林,因為在樹上可能有鬼臉在伏擊,雖然沒有樹籠那邊多,但也足夠李炎他們頭疼。
那由此也可以判斷,樹籠那邊應該是樹葬的主體,而這邊的話可能只是一個備用的地方。
不過看這個鬼臉出現的次數,這個備用地方應該還沒有被完全用完。
李炎一邊劈砍,一邊在心里默默記著來時的路。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你會發現李炎劈砍荊棘的時候都是一長兩短,但是他沒有發現的是跟在后面的黑七臉上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黑七看似也在用刀開劈著路,但更多的卻是將李炎特意留下的長枝削去,與短枝剛好持平。
可憐的李炎到現在還沒發現,自己的小把戲早已被別人看穿,還在前面努力地左砍一下,右砍一下。
經歷了半個時辰的艱難跋涉,李炎他們終于穿過了荊棘叢,來到了樹林稀疏的開闊地帶。
(注:這里的半個時辰相當于現在的一個小時。)
“我靠,終于出來了,這該死的荊棘,我他媽這輩子再也不來了。”,黑一當先走出,坐在地上抱怨著。
李炎看到黑一蹲下的時候,屁股后面的衣服早已劃成了布條,遠遠看上去就跟門簾差不多。
李炎自己當然也好不到那兒去,全身上下裸露著淺紅的劃傷,有些已經愈合結痂,有的還在不停流血。
黑七最后走出,趁著李炎不注意的時候隨手用刀砍了一大片,原本李炎辛辛苦苦留的標記已經被破壞得一塌糊涂。
三人稍稍體息了一下,才觀察起周邊的環境,樹木倒是很少,不過少的原因是有東西將樹木給撞倒,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個不規則的樹樁。
黑一環顧四周,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兒的異常,臉色一變道:“這不會就是那群陰蟲干的吧?”
黑七走到一個樹樁旁仔細觀察后,臉色嚴肅地說道:“應該就是了,陰蟲的牙齒是鋸齒形,在牙齒兩端分長著兩顆獠牙,可以根據獠牙的長度來判斷陰蟲的生長年份。”
李炎也走過來一瞧,發現樹樁上有著明顯不同的三種鋸痕,有的深一些,有的淺一些,應該是三只陰蟲合力將樹弄斷的。
“不知道它們弄這些樹干什么?”,李炎瞇起眼睛,疑惑地看著遠處的樹樁說道。
這地方不對勁啊!按說陰蟲剛剛離開,應該不會再來了,可為什么我的心里總有一絲不安呢?
黑七倒是沒怎么注意李炎臉上的凝重,回想著說道:“我在一本書里看過,說陰蟲每年的四五月份就會筑巢來準備繁衍后代,現在算一算,應該是這個時候了。”
“可是既然如此的話,為什么這里還剩下了一些樹林呢?難不成這些陰蟲忘記了?”
李炎聽說黑七的回答,心里又浮現出疑問,再次看了看周圍剩余的樹林,這些樹林為什么這么像是侗族吊腳樓下面的柱子呢?
難道……?
就在李炎想出聲提醒的時候,爬到樹上的黑一突然大聲驚呼:“看那邊,陰蟲來了!快跑。”
黑一剛說完話,地面傳來了劇烈地震動,李炎他們現在可以清晰地看到遠處飛揚起來的塵土。
毫無疑問,一大群陰蟲正向這里趕來,而也正如李炎所猜測的那樣,這些樹林哪里是陰蟲忘記了,分明是想用這些樹來做巢穴的基座。
“我滴個乖乖!這是剛出虎窩,又進了蟲群啊!”,黑一一邊罵道一邊向著他們剛出的荊棘林中跑去。
李炎二人也撒開腿就跑,這陰蟲能把兩人粗的樹木給啃斷,那解決掉他們那就如同喝水吃飯一樣簡單嗎?
三人此刻也顧不上荊棘的刺了,一個勁地往里鉆,李炎等人的臉上很快多了些血痕,但三人看都沒看,在差不多來到荊棘叢中央的時候三人停了下來。
來不及喘口氣,三人透過荊棘叢的縫隙向外望去,一大波身披黑色鎧甲的甲蟲在李炎他們剛才待的地方站住。
奇怪的是,它們并沒有什么別的動作,只是安靜地在維持一種秩序,仿佛在等什么東西過來,陰蟲的獠牙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顯眼。
我去,我他媽一晚上都經歷了什么?
李炎看著腰間的玉佩,暗罵道:“天坑都沒你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