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似笑非笑地說:“怎么出頭?定是你自己先惹事的,自己本事不夠,才會被人教訓,怎么還指望讓我替你出頭?”
雅若恨恨的想,她這位二哥平日就不如大哥小哥一樣慣著自己,但被顧知晥在眾人面前潑了一臉水的怒氣實在難以下咽,便說:“是她趁人不備偷襲,我才中招,不是說他們中原人各個光明磊落嗎?卻做這種小摸小偷的行為,讓人嗤笑,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和我比一場啊!”
白音還是笑著,但不接腔,只是拿眼看向慶陽帝,顧知行心知雅若口中的比試定不是指女子間琴棋相較,綰綰從未習過武,身嬌體弱,前段時間更是落水著涼,如何與看起來十分強壯地雅若比試?他正要出聲阻止,卻聽顧知晥搶先道:“突厥公主想要比什么?”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皆是一頓,連符曉樓都止住了哭泣,玉豬公主能有什么能耐,要與別人比試?
白音也是滿臉興趣地聽顧知晥說:“方才公主刻意抽打我東顧子民,本宮身為公主自然相護,本就是突厥公主你的不是在先,本宮不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但我東顧朝國大勢大,也不好欺負小國來賓,若公主咽不下這口氣,大可放馬相比一場,若是本宮贏了你,這件事就此放下,不可再提,以免傷了兩國之誼。”
“綰綰,突厥人不管男女,都是從小習武,你連馬步都沒扎過,怎么和她比試?”顧知行快步走到她身側,低聲提醒:“別亂來,不過是屬國公主罷了,父皇和我都在,自是護得了你,你快去母后那里。”
顧知晥心頭一熱,仿佛聽到了上輩子沒來得及聽的話。
“哥哥放心,綰綰自有辦法。”
一旁的雅若嗤笑一聲:“怎么說的好像你就一定會贏似的,都還沒說要比什么呢?我可不和你們中原的女子一樣,文縐縐比什么畫畫彈琴。”
“我東顧上朝,從不像小國一般好欺凌弱小,要比——就比公主擅長的事吧,如何?”顧知晥眼神在周圍轉了一圈,落在了方才被宋昭丟下的長鞭上,伸手一指,說:“公主不是善用長鞭?那便比這個吧?一炷香時間,三個回合,雙方互攻一次,誰被長鞭抽中的次數越多,誰就輸了,如何?”
她話音一落,周遭便傳來抽氣聲,穆皇后更是高聲反對:“這怎么行?”
雅若自信滿滿的大笑:“你確定?我從小慣用的便是鞭子,在草原上我能用鞭子輕易取物,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想要與我比試長鞭?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別到時候被我抽的滿地找牙,到時候哭著去找皇上,皇上又去找我父汗麻煩!”
她這么一說,便是要將此事壓成小孩之間的玩鬧比試,要慶陽帝一句話。
慶陽帝自是不愿讓女兒冒這個險,踟躕著想該如何化解此事,白音卻搶著說:“皇上見笑了,雅若從小性格好強,受不得激,玉真公主如此說,若是不比,她定是不愿了。在路上皇上還與白音說今日是三年一度的‘夏日宴’,宴席上本就由他們相比試得彩頭,我們趕的巧正好碰上,就由雅若來助個興吧?”說罷朝身后的武士點點頭,那武士從身上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刀,上面嵌了三顆發亮的紅寶石,他雙上奉上,對慶陽帝說:“這把小刀乃是我祖父傳下的,雖然小巧,卻鋒利無比,上頭的寶石更是價值連城,白音愿將此物做為彩頭。”
雅若哈哈一笑,“二哥,這飲鳩刀可是你的寶貝,現下看來是要歸妹妹我了!”
白音不可置否,慶陽帝心里著急,但此時群臣接下,更有世家大族的家眷在旁,自己不可能臨時退縮,有損皇家顏面,望向顧知晥的眼神里帶著濃濃擔憂,但卻見他一貫嬌氣地女兒眼里毫無懼色,反倒一副冷靜從容,應道:“鹿死誰手,比比便知,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