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皇后被她這長篇大論給繞暈了,伸手點了下她的鼻尖,嗔道:“你小小年紀,懂些什么?說了這么多,不害臊嗎?”
顧知晥收起心中的羞恥,想著十三歲的自己是如何撒嬌的,依樣照做,拉著穆皇后的手,吐了吐舌頭說:“都是自家人在,女兒說什么也不打緊。而且我聽說,今年探花郎是皇甫家的公子皇甫澤,他的父親是通政使司參議,雖不算世家大族,但年少有為,貌比潘安,豈不是比這胡坤杰更好?”
穆皇后楞了一下,正要發問,卻見顧知晥放開了她的手,直起身子對著顧佩清居高臨下說:“二姐姐放心,我母后乃中宮之主,雖不是你生母,但也不會虧待與你,若你不喜歡她幫你挑的胡坤杰,那便再選就是。”
顧佩清望著與穆皇后坐在一起的顧知晥,心里頭百般滋味交雜,一方面是自己的心思似乎被她看穿的心虛,另外一方面又恨又嫉妒,憑什么同為公主,她想做什么想說什么就那么隨心所欲?
但皇甫澤……
顧佩清知道自己已經及笄,挑選駙馬是遲早的事,但她不甘心只嫁于尋常小官,得個封號便出宮,她想要嫁的是可以給她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的夫君,所以才會在聽到穆皇后正在為她挑選夫婿風聲的時候急急趕來。
也不是她特別相信顧知晥所說的,而是因為她早早就關注了今年新晉的仕子,其中皇甫澤正如她所言,家里雖不是世家大族,但他自己中了探花,編入翰林,朝中又有父親幫襯,未來指日可待。
這樣的人才值得嫁。
顧佩清不在反駁,只是微微低頭,又恢復到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顧知晥見狀,心里拉起絲絲冷笑,實在厭惡,她可真是立牌坊的一把好手。不過顧佩清再怎么聰明,卻如當年的自己,是個待在深宮懵懂的少女,她并不清楚若是尚了公主成了駙馬,自然不可以再擔任朝中重臣,只能擔個閑職。
莫說她看不上胡坤杰,胡坤杰怕也是不愿意成為駙馬,但皇甫澤可不一樣,皇甫家狼子野心,自然是希望安插了內應到宮里深處,不然也上一世里也不會費盡心思勾搭自己了。但如顧佩清想要挑人一樣,皇甫家自然會考慮,他們看上的可是自己這只‘肥羊’,不會是顧佩清這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二公主’。
顧知晥又將余光望向原本攙扶她的祝歡,果然見她已經放手,不再靠近顧佩清,眼神更是復雜地盯著顧佩清看,仿佛要在她身上看穿個洞出來。
若不是上一世的經歷,她還不知道她這位平日里算交好的祝姐姐,也心屬皇甫澤呢!她可以為了皇甫澤的‘大業’忍氣吞聲,看著他娶自己為妻,但不代表她可以眼睜睜看著顧佩清成為他的夫人。
最厲害的將領,只攻心計,讓兩個心思歹毒的女人暗自較勁,會有多精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