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晥耐心等待了幾日,果然收到穆皇后傳來的消息,告訴他明日顧知行在汀蘭水榭設宴款待突厥使團,除了皇宮內眷,還放出風打算邀請今科翰林以及仕子。這當中的深意不由得讓人多想,一個招待宴,來的都是皇親國戚,太子更是親臨到場,那些年輕的仕子能被邀請,要么就是為了與皇宮內的公主們相看駙馬,要么就是太子打算充盈東宮輔職,為自己物色能用之才。
有人希望能夠被公主瞧上,最好是被玉真公主看上,那可就是一輩子吃穿不愁,在公主做個廢物也好過在朝堂上打拼數十年得個五品小官;有的人卻覺得寒窗苦讀數十年,考取功名自然是為了為國效力,名揚天下,怎能屈于一個公主府?
個人有個人的想法,一時間,仕子之間紛紛各做打算,但相同的目的都是希望能夠參加這次的宴席。
顧知晥午后就被穆皇后拉去挑選明日晚宴的服裝,自從她在夏日宴后,穆皇后就再也沒見過她穿金戴銀,每每出現都十分清新脫俗,雅麗好看,穆皇后還道她的女兒眼光終于變好了,殊不知這是因為祝歡再也沒機會進鳳陽宮替顧知晥‘出主意’的原因。
母女二人正搭配著衣服呢,芳若突然來傳說是祝歡來了。
顧知晥皺著眉頭,祝歡怎么來了?這些日子她一直在琢磨如何才能在宴席上多認識那些仕子以及都在關注突厥使團,都忘了曾說過要拿她祭刀的事,結果她倒好,三天兩頭往自己面前湊。
經過喜兒在之事,穆皇后對祝歡也不如以前那般喜愛了,淡淡地說:“就說本宮與綰綰正有事,若只是請安便隔天再來吧。”
芳若一會又回來了,回道:“回娘娘,祝姑娘說有要事要報告與您知。”
穆皇后奇道:“她能有什么事?”
倒是顧知晥如今對她十分警惕,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母后與我左右也是挑選些衣服,不如就讓祝姐姐進來吧,看看她有什么事。”
穆皇后很聽顧知晥的話,便點點頭,讓芳若引她進來。
祝歡請過安后便直入主題:“歡兒今日來是受了石晉伯夫人的托,想來討皇后娘娘一個恩賜,讓石晉伯家的寇哥哥也能破例參加明日的晚宴。”
“振海?”穆皇后自然是認識石晉伯家的孩子,略微一想便對起祝歡說的‘寇哥哥’是誰了,“但本宮記得振海在今年并未考中,能夠參加晚宴的要么是翰林生,要么是今科進士,振海確實不夠資格。”
穆皇后在說這話的時候,渾然沒有發生坐在一旁的顧知晥臉色忽然刷白,雙手不自覺的蜷握起來。
祝歡臉上有些尷尬,但想到石晉伯夫人對自己的夸獎以及允諾,硬著頭皮繼續說:“石晉伯夫人也明白,所以才想著說能不能得皇后娘娘的恩賜,就當做著您的外甥一同參加。”
顧知晥深吸了幾口氣,才將心中翻滾的惡心給咽了下去,努力平復語氣說:“祝姐姐,命婦不能自由入宮不錯,但石晉伯夫人的妹妹與我母后也算是親戚,若想求我母后一個恩典,何不由她妹妹來,而找你一個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