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永與晏真很快就被帶了進來,他先是拜見了穆皇后,隨即將方才在琦云殿里展示過的藥渣重新拿出來,攤在穆皇后眼前,再度解釋了一遍事情的經過:“正是如此,微臣的藥童便發現了小鄧子與瑛貴人宮中的宮女換了藥盅。雖說瑛貴人與……二公主的藥品與劑量都一樣,但宮中從未有過私換已經熬好的藥盅,微臣覺得事有蹊蹺,這才急急通知了琦妃娘娘,琦妃娘娘便命人趕去月瑰宮,將那剩下的藥渣與半碗未喝完的藥帶了回來,經微臣查探,這藥被人多加了一味烏桕進去,而這烏桕本身便帶有毒性,不可長期使用,若長期服用,會使人精神狂躁不安……”
雖說顧佩清已被慶豐帝褫奪了公主封號,但華永是個人精,知道這事并不簡單,何況顧佩清雖被貶為庶人,卻未被趕出月瑰宮,吃穿用度也從未削減,大家都心知肚明慶豐帝只不過是為了封住御史的嘴巴才這么做的,華永自然還是稱呼她為二公主。
晏真也從藥箱里端出那被喝了一半的藥,瑛貴人慘白著一張臉,還在為自己辯解:“皇后娘娘明鑒,臣妾不知此事,臣妾是冤枉的。”
“冤不冤枉,問問你的侍女便知。”穆皇后命人將候在外頭的連翹帶了進來,連翹早是嚇得發抖,跟著跪在瑛貴人身旁,只懂得不斷磕頭,跟著主子重復:“奴婢冤枉。”
琦妃哼了一聲,站起身拿過了晏真手里的藥盅,捏著瑛貴人的下巴,強行讓她與自己對視,瑛貴人在琦妃眼里瞧見了瘋狂的怒火,想要掙扎卻始終無法掙脫她。
“瑛貴人不知道吧?其實本宮早就發現不對了,在你的藥里同樣加了不少的烏桕,你怕是以為這藥還是尋常安神的補藥,所以毫無戒心的喝下了吧?算算日子,本宮已加了六天了,今天是第七天,瑛貴人還沒喝藥嗎?那趕緊喝了吧!”
連華清母家清貧,入宮后又不受寵,在吃穿上恐怕連顧姝涵這樣的公主都不如,更別說能夠日日吃上一些滋補的補藥。所以這次祝貴妃指使她偷換二公主的補藥,她想著不要白不要的道理,天天都將換來的補藥喝了下去,可別說,那些名貴的藥材喝下去,連華清確實感覺身體比之前要更好了。
琦妃自然是誆她的,但瑛貴人此時已經無法冷靜思考,加上她本身就比較愚蠢,一想到顧佩清如今變得模樣,心生恐懼,自然拼了命拒絕,烏黑的藥汁順著她的嘴角流下,弄臟了她身上那套嶄新的裙子——那是祝貴妃前日差人送來的,布料上乘,當時的瑛貴人還是歡天喜地的接過,擺在身上試了好久。
琦妃將那半碗藥給瑛貴人灌了下去,惡狠狠的將碗摔在了她的身上,瑛貴人顧不得擦拭身上的污臟,伸手就往喉嚨里扣,似乎想將方才的藥汁給吐出來。
穆皇后知道不用再審問了,她嘆了口氣,讓候在外頭的慎刑司的嬤嬤進來,將瑛貴人與連翹捉了起來,連翹哇的大哭,額頭都磕破了,她曾在慎刑司里見過喜兒的慘狀,如今再見到了慎刑司的嬤嬤們,自然心生恐懼,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了那幾個人,就往穆皇后身旁爬去,一邊爬一邊還說:“娘娘救命,娘娘救命,奴婢人言輕微,只能聽從瑛貴人她們的話啊!奴婢是被逼的啊!”
“你們是做什么吃的?還不快按住她,免得她傷了皇后娘娘!”門口傳來一陣嬌喝,竟是祝貴妃,她似乎來的有些急,氣息微喘,指揮著帶來的嬤嬤沖上去按下連翹,并且朝著她嘴里塞了塊布,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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