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行這次是完美的證實了好奇害死貓這個定律。
他擰下把手,門被推開。
先是撲面而來的一股濃重的血腥氣。
屋內的燈光比他身處的走廊要亮得多,剛一看進去還有些刺眼。
等他的眼睛適應了光線,再看里面,立時嚇得瞳孔都在收縮。
里面竟然是一間刑室。
最中間是一把帶著四個鋼箍的椅子,分別箍著一個人的四肢。而椅子上的那個人早就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兩只胳膊已經露出白骨,一雙眼睛充滿了血絲,血紅血紅的,嘴里戴著一個騾馬用的那種嚼子,應該是防止他咬舌自盡的。
而剛剛言若行聽到的那類似野獸般的聲音就是從這個人嘴里發出的。
此時這已經不能稱之為人。
他正面對著門,而言若行開門之后也便正好面對著他。
這個場面,這間屋子,這不就是幻境中自己被凌遲的房間嗎?
當時的自己就是坐在那個椅子上,眼睜睜的看著葉城從自己的手臂上往下片肉。
瞬間那個畫面與眼前的畫面重合,椅子上的已經換成了自己,所有疼痛之感全都回到了他的大腦之中。
這幾天好不容易忘記的事情又全部回想了起來。
一切都是那么真實,真實得讓他渾身顫栗。
這時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一下擋住了他的眼睛。
言若行心中一驚,有人偷襲?
條件反射地想掰對方手腕,耳邊卻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別看!”
音色低沉好聽,語氣溫柔中透著關切,還有幾分寵溺。
接著被人摟進懷里,拉到一邊頂到墻上,這時捂著他眼睛的手才放開。
葉城帶著擔心、關切的臉出現在他的眼前。
“你怎么到這兒來了?沒嚇著你吧!”
言若行眼神放空,目光沒有焦距,盯著葉城的臉,他的臉在他的眼中都是模糊的。
臉色慘白,呼吸急促,額頭上冷汗涔涔,身子抖成一團。
他只看著葉城的嘴唇在動,耳朵一直嗡嗡作響,除了最開始“別看”那兩個字,其它的什么也沒聽見。
胃部又是一陣抽緊,像有一只手用力的捏著他的胃,不僅要把胃里的食物捏出來,更要把他的胃絞碎。
來不及找衛生間或是什么適合吐的地方,一把推開葉城,扶著一側的墻,張嘴便吐在了一邊的墻角。
他本來就是被餓醒的,胃里除了剛剛喝的兩口牛奶沒別的東西,最后如上次一樣,吐到最后全是紅色的黏液。
葉城沒想到言若行會跑到這兒來,剛看見他在刑室門口的時候心中就有不祥的預感。
趕緊沖過來捂住他的眼睛,結果還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