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幅絕世根骨，竟然沒有修煉過，太可惜了。我想讓你修煉，成為這世間頂級的強者。”
他靜靜地說著，看向她臉上那對血窟窿，
“難道你不想讓曾經傷害過你的人，統統死在你的腳下嗎？”
他不知道她經歷過什么，但他相信她心底一定有一顆復仇的種子。
舒雪安當然想復仇，滿門抄斬，骨肉分離，剔骨拋尸……隨便哪一樣，都夠理由讓她將那些人碎尸萬段！
“你呢？幫我修煉成頂級強者，你又能得到什么？”她冷靜了下來，問道。
“我要你的忠誠。”姬亡花淡淡道。
舒雪安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忠誠這兩字，曾經是刻在每一個舒家人骨子里的。
舒家對南陽國皇室的忠心不二，是任何一個世家貴族都不能相比的。
自開國以來，舒家三代人前仆后繼，不知獻上了多少生命和鮮血，只為效忠他們心目中的明君。
可是那樣的忠誠，終成為了愚忠。
忠誠的結果，是被邪佞所陷害，是被懷疑功高蓋主，是滿門含冤被誅殺！
那樣的忠誠，輕賤得很。
而此刻，又有人要她的忠誠。
舒雪安凄然一笑，“好。反正在這世上，我已經沒有什么牽掛，除了……”
舒雪安想到了被云辭帶走的孩子，嘆息了一聲，悲哀地覺得那孩子大概不可能在人世了。
“一言為定。”姬亡花料定她會這么爽快。
他相信這個天生冰骨的爪牙，和旁的不一樣。
沒有任何正式的文書，也沒有畫押和發誓，就這么簡單的三言兩語，綁定了日后二人糾纏牽扯的漫長歲月。
接下來，舒雪安將自己的生平經歷告訴了姬亡花。
不料，他只聽了第一句后，便忍不住感慨。
“你，竟是蕭爍的遺孀。”
他忽地站了起來，認真地看起了眼前的女子，內心激動的無以言表，似乎比當初得知她天生冰骨更為激動。
“怎么，你認識蕭爍？”舒雪安問道，怪自己一直都沒有問對方身份。
“何止是認識，我這輩子除了跟爹媽在一起的時間，就屬跟他在一起的時間長了。”
姬亡花自嘲笑道，接下來的語氣卻有些凄涼，
“沒想到他就這么死了。他回帝都的時候，還說要我等著他比武，不分勝負決不罷休。”
“你，你是……北國那個將軍？姬，姬……”舒雪安也有些激動。
因為蕭爍也曾說過同樣的話，成親十載，八年在外打仗，大部分時間都陪了那位敵國將軍了！
“姬亡花。”姬亡花淡淡說道，“沒想到我沒等來蕭爍，卻等來了他的女人。”
舒雪安沉默了。
只聽姬亡花繼續說道，
“若非立場不同，我與蕭爍不應是敵人，反倒應是最好的朋友。如今我救了你，許是蕭爍在天有靈，冥冥中注定，緣分所致。”
“如此說來，你之前不能修煉的原因，我也明白了。蕭爍曾告訴過我，你的那雙眼睛是澄碧珠所練而成，恐其反噬不能修煉。”
姬亡花走上前，伸手將紗布撿了起來，幫舒雪安的眼睛再次包好，話音充滿了安慰，“如今，你失去了它們，一切看來都是天意，是禍也是福，終于可以修煉了。”
“我要將它們找回來！”舒雪安一字一句說道，
“從今以后，舒雪安已死，我蘇媯愿為姬將軍赴湯蹈火，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