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好怕的……
泠宮茗伊不再躊躇地踹開了樓梯口的門。
門內,空無一物。
正當他疑惑之時,幾串奇怪的聲音傳入耳朵。
有點像干枯木頭被折斷的聲音,但很連續。
沒有結界術禁錮的預警能力達到了巔峰,后頸一涼的茗伊本能性后仰,后背與大腿形成的角度近乎直角。
說是遲那是快,一根隱沒于黑暗中的藤蔓擦著他鼻尖的汗毛破空而過,令人作嘔的氣息頓時溢滿鼻腔。
泠宮茗伊以扇代刀,被砍下的藤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風化枯干,最后變為齏粉。
(乙骨:這個我熟!
作者:不一樣……)
茗伊微瞇著眼,原先空空如也的房間里變得擁擠。
濃烈的金屬味道刺得他瞳孔一縮。
沾著血液的人體器官散落一地,有的還被幾片碎布包裹著。醫院的血庫比起這里根本不值一提,還未凝滯的血液,在看不出顏色的地面上緩緩流動。
位于這一方血海的中央,一層巨大的藤蔓正貪婪地吞噬著碎尸殘肉。
茗伊立馬捂住嘴,他的表情依舊木訥,但他心跳的速度,卻將其憤怒震驚的心情暴露無遺。
要不是這里壓抑的過分的咒靈氣場,他能吐光胃酸。
(你問我為什么吐不出東西?他午飯早飯都沒吃……這在這種情況下,貌似,成了一種優勢?)
等等,咒靈力場?
茗伊猛地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詛咒們以人為食,刺鼻的血腥氣對他們是一種無可抗拒的誘惑。但現在……
沒有一只詛咒在與那藤蔓搶食!
不對!
茗伊猛地晃了晃頭。
他現在咽不下薄荷糖,只能靠這種方式使自己保持清醒。
晃完腦袋后,他仍感覺如墮云霧,并懷疑自己出現了嚴重的幻覺。
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團藤蔓里,有活人的氣息!
但似乎,又有點不一樣……
然而,錯亂中的茗伊忽略了這一點。
留給他崩潰錯亂的時間很短,嗜血的藤蔓像鞭子般抽向了他。
恍若夢醒的茗伊慌忙躲閃,未曾想那株粗藤在錯過他后,竟瞬間長出無數的枝丫,細而密的藤蔓圍成囚籠。
泠宮茗伊,被困!
當然茗某也不是什么待宰的羔羊,直接一頓鬼火招呼上去。
怎奈藤蔓的再生速度過快,剛打出的窟窿沒半秒就沒了。
冥冥之中,茗伊感覺有一張可憎的臉,朝他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囚籠漸漸縮緊,茗伊的活動空間越來越少,他仿佛是走在華國春運的路線上,像擠火車似的,竭盡全力地避開來襲的毒刺。
(老憋屈了……)
囂張的,過了頭……
泠宮茗伊眼中的幽藍光芒頓時熄滅,在血液里沸騰的藍色咒力退回扇中。
雙手交叉,再次結印。
決定是你了……
【狂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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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宮茗伊目前有兩個式神,經常出場的是化咒力為肉搏的紫色蜘蛛(目前沒有名字),而另外一個……
則是狂骨,日本傳說里居住在水井的骨骸妖怪。她總是會給予過路人一杯水,和善地問道:“喝水嗎?”
如果喝了,就會消失。
但是令茗伊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什么這家伙會用尸炎?說好的水妖怪呢?
很明顯,現在不是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
藤蔓的牢籠從外面看上去跟茗伊的體型輪廓基本一致。
藤蔓的主植株羊癲瘋似的抖著。
它一邊控制著牢籠向自己靠近,一邊美滋滋地幻想著接下來的美餐。
擁有近一級實力的它,雖然只有相當于二級的咒力,卻能一個照面送一個二級咒術師上黃泉。
這絕對是普通型植物系咒靈的一個劃時代的創舉。
但相當可惜的是,這貨的智商很低……
黑色的枝椏拼成了一顆顆尖牙,茗伊所在的牢房正向著血盆大口靠近。
路線單一直接。
“刺啦!”
白色的骨刺拔地而起,在黑色的背景板下格外奪目。
藤蔓咒靈傻在原地。
這斯什磨?
它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到來。
被擱置的骨刺繼續拔高,然后……
洞穿了茗伊所在的蛹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