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伊淡然舉扇,似乎早已預料到它會臨死反撲。
“唰!”
分身體被截作兩段,上段后甩,下段前沖,牢牢地勒住茗伊的左小腿,拼盡最后一絲力氣綁緊。
茗伊反應不及,摔在地上。
“次一一”
它松開了,漸漸癱軟的灰色圓圈開始分解,緩緩露出了一截血肉模糊的小腿。
茗伊的眉毛差點擰成疙瘩。
說不疼那肯定是假話,他甚至能看見那一片紅中的森白色。
“也是個狠人……”
茗伊沒有補刀以發泄仇恨,他知道那沒有意義。
一旁的紫蜘蛛急得團團轉,一會兒在他左邊,一會在他右邊,卻又對著傷腿無可奈何。
沒事吧?沒事吧?沒事吧?
沒事才有鬼……
茗伊從校服上又扯下一布條,忍著痛將已經不成型的左小腿包起來。
包完后,他一直保持著坐在地上的姿勢。
一天只能用三次「溯」,在傷口惡化前必須趕緊離開!
茗伊望了一眼蜘蛛式神,苦笑,伸手往它并不好看的腦袋上摸了兩下:“麻煩你了,”
三樓的紅色背景漸漸退去,生得領域已經解除。
茗伊長長呼出一口氣。
結束了……
“啪啪!”
身后突然響起一陣清脆的掌聲,使他剛剛松下的神經重新繃起。
他緩緩回頭,帶棱角的警惕眼神完美掩飾了原先的慌亂。
來者,是人。
補充,咒術師,而且比現在的他強,的多。
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皮鞋大概也是剛涂了油的,一副路人臉上,正掛著讓茗伊惡心的虛偽笑容。
“本來打算有兩個二級左右的咒靈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誰曉得有一個家伙打亂了我的計劃呢?”
他那不懷好意的眼神,令茗伊十分不爽。
隨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微鞠躬:“沒先自我介紹真是失禮,鄙人古村井郎。”
“也是一名咒術師。”
茗伊用扇子撐起身體,坐在主動靠來的蜘蛛式神上面,平靜地看著他:
“詛咒師,是吧?”
古村井郎微微一笑,看向了茗伊染血的雙腿,感嘆道:“真是可惜啊!有咒力的殘疾人當不了咒術師。”
“不過呢……”
他狡黠地托住下巴:“非常適合當詛咒。”
茗伊陰下了臉。
很明顯,之前的那個咒術師,就是這個下場。一直到他真正的死亡,都是以詛咒的身份。
想到這里,他突然覺得腦袋有點暈,然而敵人在前,斷不可懈怠絲毫。
茗伊強打起精神:“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啊?”
古村井郎沉思片刻,直接回答:“之前是打算把那幾個小鬼喂咒靈的,不過……”
他看起來有些惱怒:“居然有層屏障在,連它都打不破!”
“現在看來,是你干的咯?”
茗伊只是冷笑。
古村井郎也冷笑:“你看起來也才二級,而我的那個朋友……”
他故意壓低了音量,氣流沖撞牙縫的雜音在寂靜中頓顯詭異。
“已經半步特級了……”
說到這里,他毫不拐彎抹角地看著茗伊的眼睛,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不過,居然它也沒能打破屏障,你倒是令我意外……”
說到這里,他嗤笑了一聲,攤開手:“不過那也無所謂,”
“反正,你都逃脫不了死亡的結局。”
話音未落,他的身后籠上了一層巨大的陰影,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茗伊的頭暈得厲害,他禁不住扶額,卻發現自己的額頭很燙!
發燒了?
他撐開眼皮,竭力看清那影子的模樣……
然而眼皮忽地一沉,仿佛有千斤重。
茗伊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