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村感覺今天出門真是沒看黃歷。
先是辛辛苦苦培育了十多年的三只咒靈沒了,不過這也沒什么關系,只要新來的實驗體蘊藏著更巨大的價值,他堅信一定能創造出遠超先前三只的怪物級咒靈……
但現在……
他面對著一臉笑意的桐悠,喉結滑動,一滴冷汗自額角滑到脖頸。
他在內心不斷吶喊:你誰啊?
此時的桐悠外表看上去30不到,瞇瞇眼下的笑容人畜無害,但不知為何,卻給古村井郎一種無形的壓力。
補充,這種壓力遠甚于先前的茗伊……
“你是誰?”
桐悠沒有回答,反倒吐槽了一句:“好老套的問法……”
古村井郎:……
見那張臉上滿是窘迫,桐悠聳了聳肩,一副寬容大度的樣子:“行啦行啦,我也不在意這個……”
“不過我有一點點好奇,你剛才是說要那孩子不得好死嗎?還是風太大我沒有聽清……”
桐悠的話語里充滿了危險。
古村井郎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意識到,眼前的這家伙絕不是冒冒失失上來救人的普通人,多半是個跟他旗鼓相當的咒術師……
麻煩了,他手上的牌幾乎全部打光,另外兩張底牌……
古村井郎迅速舉槍,扣下板機。
子彈呼嘯著,在桐悠的眉心處炸開一片血花。
面前的身軀倒了下去。
“哼,原來只是虛張聲勢……”
古村井郎原先緊繃的肌肉瞬間松弛。
他剛打算放下手槍把一旁昏迷中的茗伊拎走,低頭一看,沒了。
只聽得桐悠那富有起伏的音調從后面傳來:“嗯∽”
“兩根肋骨,一只右腳,半截左腿,一條左臂……”
桐悠小心翼翼地將茗伊的身體靠在一旁的小角落,緩緩轉身,沖著瞳孔地震的古村井郎露出一個危險至極的笑容。
“真是想不殺你都難呢……”
古村只覺眼前的人影忽然消失,腳下卻突然一空,仿佛地面消失了一樣,但沒有下墜。
只是暫時沒有下墜而已。
桐悠一個下踢腿把他踹到地上,讓他真實地體驗到地板其實從未離開過。
然后懸空,踹到地上,懸空……
如是重復了20多遍,桐悠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不行,太無聊了。”
幾乎被玩壞的古村早已沒有先前那般西裝革履,衣冠楚楚,那頭被發膠修正的頭發亂成了雞窩。
“難得出來旅旅游,心情就被破壞了……”
桐悠睜開那雙純紅色的眸子,像是在看垃圾的眼神輕蔑地落在了古村的背上。
“你知道我一直忍住不殺你有多困難嗎?”
一是破壞他喝茶的興致,先前踹的那20多腳勉勉強強可以補償。
二是把他兒子差點害死……
嗯……
直接殺掉太可惜了,但這東西當一個玩具都沒人要……
另外……
桐悠恢復了瞇瞇眼的狀態,語氣平和:“你現在多半是在想,我為什么要多管閑事?”
他說中了,古村在心里差點要把桐悠碎尸萬段!要不是這家伙多管閑事,他早就可以開始實驗!
但被猜到心中所想,古村井郎的面部一陣扭曲:“你到底想,想干什么?”
古村井郎不是那種殺人狂性子,他很少親手殺人,但他特別愛看別人在自己豢養的咒靈手下絕望哀嚎的丑態,以及鮮血迸濺的顛狂。
但他的本性依舊懦弱,懦弱到沒有咒靈的情況下,被別人肆意踩踏……
(呃,這么說貌似不太恰當)
“沒想怎樣啊?”
桐悠笑得很天真。
“你不是說要讓我家孩子生不如死嗎?我當然要讓你先體會體會啦!”
“實踐出真知哦∽”
藏在桐悠陰影里的古村井郎,瑟瑟發抖……
“不過我畢竟不是什么惡人嘛!”
桐悠用右手食指撓撓下巴,將一直揣在口袋里的左手拿出來,兩手稍稍重疊。
“放心放心。我會給你挑選一個有尊嚴點的死法的……”
古村井郎臉上驚慌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的鎮定。
桐悠不可能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變化,微微一笑,突然一腳踹在了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