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持續沒三秒就卡了帶,意識到不對勁的茗伊一步三臺階,沒多久就把短腿仔桐悠甩了十米遠。
望著自家兒子風風火火地離去了,桐悠原地嘆息。
年輕人,沖動是魔鬼啊!
分不清是睜是閉的瞇瞇眼一直對著天花板,藏在鞘中的紅色利刃鋒芒內斂。
鼻翼聳動,淡眉緊蹙。
微涼的空氣里,混雜著不安的氣息,隱隱飄著一絲惡臭……
早該爛掉的老石頭的惡臭……
“嘖。”
桐悠不滿地撇撇嘴。猶豫,不爽等神色在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上交替出現,幾秒后這鍋亂燉混成了無奈……
唉……
就當做個順水人情吧!
希望能積點陰德……
黑暗中,白色的影子一晃而過,豎直拉長的殘影在氣氛漸漸冷卻的一樓中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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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宮茗伊后腳剛挪開二樓的最后一級臺階,四周的昏暗立即切換了桌面背景。
好熟練……
額,不對,是好熟悉……
只不過面前的空曠中沒有那么多碎尸殘肉,這使他緊繃的神經添了一點點的慰藉。
凜冽的紫瞳浮起瑩瑩幽光,如鷹般銳利的目光直直地刺入了四周的黑色,仿佛想撕破這虛偽的外衣,洞穿其真實脆弱的心臟。
然而,縱使他關閉了無限,感知力到達頂峰也未能察覺到一點點詛咒的氣息……
但是,茗伊的直覺告訴他:這里是特級才有的生得領域!即使咒力并不濃厚,但其構造的完整性,只比桐悠的稍稍遜色一點。
碰上硬茬了……
他揩去額角并不存在的冷汗,長時間緊繃的神經隱隱發疼。
這種萬籟俱寂的環境中,哪怕一點點的響動都會被放大,被他始終保持高度警惕的耳朵所捕捉。
可他的聽力并不是萬能的。
毫無征兆地,一只沒有溫度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質量很小,但足夠啟動茗伊的反防御系統。
老規矩,他的手肘在一秒鐘內劃出了30度的弧,精準擊中了那只沒有溫度的手臂。
然后,映入眼簾的是自家老爸的瞇瞇眼。
…………
茗伊的臉黑的像夏天厚厚的積雨云。
“你很閑嗎?”
桐悠跑到一邊撿起了什么,然后無辜地攤開手:“沒有沒有,我有正事。”
茗伊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隨即吃驚地發現了第三只手。
準確來說,是一只斷臂,末端被又細又白的繃帶裹得嚴嚴實實,暈出一圈新鮮的血漬。
他不由地皺眉:“這是什么么?”
“手臂啊。”
桐悠看起來輕松的一匹,甚至還把那斷臂左右手交替地拋著,極易引起人視覺上的極度不適。
“哪來的?”
“撿的唄!”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