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解釋著,茗伊手上挑蔥的動作依舊有條不紊。
不經意抬眸時,他才發現對面女生連面包都顧不上咬了,眉頭緊鎖,朱唇緊抿。
“聽著,茗伊君……”
猛地湊近來的一雙棕褐色眼睛使得茗伊本能性戰術后仰,虞刃秋將距離把握的牢牢的,既能造成威懾感,也不會顯得失禮。
“據我所知,曰本咒術高專一二年級重在學習,三四年級才會瘋狂的刷任務評級。”
“你目前的任務量,多的實在不正常……”
那雙枯褐色的眼瞳逐漸漸遠離,緩緩地籠上一層欲言又止的色彩。
“……總之,保重身體。”
茗伊懵懵地看著她有點扭捏地坐下,出于禮貌的點頭后便一心專注于吃面。
雖然我聽不懂,但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
在他扒拉最后幾根面條的時候,虞刃秋已經結束戰斗,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后,猶猶豫豫地動了動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事嗎?”
“……你最近,還好嗎?”
虞刃秋壓低聲音,臉稍微往前湊:“今年你已經14了,分化期要到了吧?”
當事人茗伊不緊不慢的吸完最后一個面條,在虞大小姐緊張的注視下細嚼慢咽,而后擱下筷子,露出了茗式平靜:“嗯。”
“不過有一件事你記錯了,13周歲才出現分化,在下虛歲14。”
“不一樣嗎?”虞刃秋稍稍抬高了音量以表現對其漫不經心態度的不滿,“到那個時候,你身上的咒靈特征不就……”
“已經出現了。”
茗伊慢悠悠地打斷了她的話,手指繞上一綹泛白的短發:“否則你以為我會有那閑情染頭發?”
“你以前經常這么干……”
“我那是染黑!”
茗伊的木頭臉險些沒繃住。
小時候他因為母親的安排在華夏念書,經常由于劉海那小片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白發被勒令染回黑色。
笑死,原本就不是黑的……
扯遠了。
“具體日期有頭緒嗎?”
“有……而且很具體。”
茗伊略顯煩躁地抓著頭發,但最終沒有舍得撓亂。
“11月7日。”
虞刃秋微微一驚:“你生日?”
“是啊……”
“而且11月時結界極其不穩定,去年我幾乎是一整月的夜晚都在汽車后座湊合的。”
“結界?結界不穩定?”
茗伊握住筷子的手微微一抖,但神情絲毫不慌:“也就是說,詛咒的數量會變多。”
“行了行了,祓除詛咒要緊還是秘密要緊?”
茗伊不可置否的點頭,內心慶幸著總算勉強敷衍過去了……
天元結界破損的事絕對不能外傳,剛才他一個不留神說漏嘴,還好虞刃秋沒有起疑,否則……
得考慮滅口……
才怪!
不過到時候得多費口舌勸這位大小姐回去,因為高層那群家伙可不會顧及什么國際友誼。
連對未成年人都能眉頭不皺的做出死刑的判決,真是令人作嘔!
在對面的茗伊被爛橘子搞得胃里翻江倒海時,虞刃秋的腦子也沒停止思考。
『11月,必須想辦法留在曰本!』
兩個各懷心事的人各自離座,怎奈平地一聲驚雷炸響:
“早安,茗伊!”
“那個女生……是新生嗎?”
茗伊本能性回頭,食堂內多了個扎麻花辮的高個女生。
“她誰?”
虞刃秋在發問的時候慢慢松開握住槍的手。
“九十嵐修,二年級的學姐。”
“你前輩?強嗎?”
“準三級。”
說這三個字的時候,茗伊將聲音壓的很低很低,強行將其轉為隊內語音,以打消虞刃秋拔槍切磋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