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劉辰不敢有絲毫怠慢,將兩柄彎刀收入腰間鞘中,然后從自己的須彌寶物中取出了一把飛爪,其器如鷹爪,共四趾,前三后一,前三趾俱為三節,后趾為兩節。每節相連處裝有機關,使各節均能伸縮活動,同時綴有五丈左右的長索。
劉辰一甩手,飛爪激射而出,長索在石門的門楣上纏繞幾圈,然后飛爪收緊卡死。她雙手緊緊抓住飛爪的長索,雙腳踏足地面,運轉氣機猛然一拉。
雖說女子力弱,但是踏足歸真境之后,一身磅礴氣機催動之下,也堪稱是千鈞之力,再加上這座石門在承受李玄都的傾力一刀之后,本就已經搖搖欲墜,所以在這一拉之下,以天蠶絲編織而成的長索瞬間繃直,然后一聲轟隆聲中,煙塵四起。
整座石門竟是被生生拉倒在地。
如此一來,這座永固“陰陽門”便算是徹底毀了。
劉辰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收回飛爪后望向李玄都,不忿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招惹上皂閣宗?”
“正道中人。”李玄都給出了一個意料之外卻又是情理之中的答案:“正道中人與皂閣宗這等邪道之人為敵,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氣悶的劉辰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卻又無話可說。
李玄都轉頭之望向身形飄渺的周妍,道:“此地不宜久留,想來皂閣宗很快就會派人來此,說不定會是一位天人境大宗師親至,若是你信得過我,我便將你的遺骸收入須彌寶物之中,反正日后我也會去往玄女宗一行,屆時便將你送回玄女宗。”
周妍的臉上頓時露出極為激動的神情,斂袖蹲身行禮道:“感謝公子大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來世再報。”
李玄都擺了擺手,飄身飛上法壇的第三層,揮刀將白骨上的種種符箓全部破去,周妍也飛至旁邊,再次向李玄都行了一禮之后,化作一縷青煙飛入白骨之中。
李玄都將白骨收入自己的“十八樓”中,轉身望向劉辰,微笑道:“行走江湖,少不了銀錢,可錢難賺,好不容易遇到這個機會,不妨看看有什么值錢的東西,能帶走就帶走,好歹不算白白得罪皂閣宗一回。”
劉辰一想,的確是這么個道理,也顧不上與李玄都置氣,趕忙圍繞著法壇開始四下搜尋。聽風樓與白蓮坊同出一脈,劉辰在耳濡目染之下,對于各種值錢物事也算有所了解,她首先便將法壇上可以揭下的符箓悉數取下,然后又來到第二層法壇,取走了擺放在這一層法壇上擺放的各種器物,僅此兩項,就已經賺得盆滿缽滿,剛才的些許怨氣都一掃而空。
李玄都則是從“十八樓”中取出自己的“白骨玄妙尊”,將其置于第三層法壇原本放置周妍遺骸的位置。這座法壇本就是用來煉制“白骨玄妙尊”之用,兩者自然極為契合,甚至不用李玄都如何以氣機催動,就可以清晰感知到“白骨玄妙尊”開始自行吸納法壇中儲存的龐大靈氣。
如此一來,李玄都也不必再費心去搜尋什么,這座法壇本身就是他最大的收獲。
大概過了半柱香的功夫,“白骨玄妙尊”吸納靈氣的速度開始減緩,雖然這座法壇中還儲存有大量靈氣,但是“白骨玄妙尊”本身所能容納的靈氣已經達到極限,不但修補了先前的所有損傷,而且還更上一層樓,李玄都也不貪得無厭,收起散發出淡淡瑩芒的“白骨玄妙尊”,對心滿意足的劉辰說道:“看來今天我們要冒著大雪走夜路了。”
劉辰盯著李玄都,有意試探道:“雪夜趕路不是不行,可是一路上盡是荒郊野嶺,寒氣深重,路途難行,以你先天境的氣機能夠支撐連續一天一夜的趕路?”
李玄都也不在意劉辰的小心思,坦然道:“不必擔心,我的這個先天境與普通的先天境,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