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李玄都過來,石無月停下秋千,輕輕晃蕩著雙腳:“紫府有事嗎?”
李玄都道:“尋聲而來,沒想到是石前輩。”
石無月笑瞇瞇道:“什么叫‘沒想到是石前輩’?難道我玩不得秋千嗎?還是我發不得笑?”
李玄都笑道:“當然不是,玩也玩得,笑也笑得,我只是忽然在想,我不過及冠之年,活得卻像個遲暮老人,而前輩卻仍舊能夠保持幾分赤子心性,實在難能可貴。”
石無月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面無表情道:“紫府這是拐彎抹角地說我老了。”
“餐風飲露,青春永駐。老與不老,存乎一心而已。”李玄都道:“石前輩老不老,我不敢妄下斷言,但是我李玄都卻是老了。”
石無月忽然又笑道:“年紀輕輕卻老氣橫秋,真是面目可憎。”
李玄都伸手摸了一把臉皮:“誠然,喜歡我的人不多,恨我的人不少。”
石無月道:“那也未必,我聽宮丫頭說起過,秦清的千金便衷情于你,這可是你的福氣。”
李玄都頓時有些頭疼,在這段時日里,石無月不知怎么與宮官混熟了,這一大一小兩個妖女整日混在一處,也不知在說些什么,總有些讓人膽顫心驚之感,生怕她們兩個在不經意之間就捅出個天大的婁子。
石無月繼續說道:“以人品而論,‘天刀’秦清要比‘魔刀’宋政強上許多,想來這位秦姑娘也是個好女子,如今我在紫府的屋檐下,自然要表示一番。”
說話間,石無月取出一冊厚厚的書卷:“聽宮官說,那位秦姑娘修煉的是忘情宗‘萬花靈月功’,那么最適合她的就是‘**經’了。”
李玄都伸手接過這冊書卷,只見封皮上赫然寫著“**經”三個大字,字跡潦草,是石無月的手筆無疑了。
李玄都將這冊《**經》收起,拱手道:“有勞石前輩,我代她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