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沉默稍許時候,點了點頭:“紫府所言甚是。”
李玄都問道:“不知夫人還有什么疑問?”
陸夫人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不做清微宗的附庸,不做正一宗的附庸,如何在江湖中立足。”
李玄都道:“我在來此之前,想了八個字:‘左右逢源,火中取粟’。清微宗這邊有海石先生,正一宗那邊有大天師,我不敢保證太平宗成為正道盟主,我卻能保證太平宗不至于與兩宗敵對,哪怕兩宗再起干戈,作壁上觀還是不難,這便是左右逢源。至于火中取粟,時機不到,言之尚早,我就先不做贅述了。”
陸夫人道:“火中取粟,一個不慎就要燒到手掌,甚至是引火燒身。”
李玄都道:“這一點請夫人放心,是否要火中取粟,取決于太平宗上下,日后的太平宗,不會是我的一言堂。”
陸夫人想了想,從書案后起身,走近李玄都,說道:“好了,我沒有其他問題。不管紫府日后如何做,最起碼紫府你現在已經說服了我,更重要的是,老沈他看好你,他看人一向很準,既然他將太平宗托付給紫府,那我還有什么好說的呢?我同意你來做這個太平宗的宗主。”
李玄都臉上沒有太多興奮之色,只是朝著陸夫人拱手一禮:“多謝夫人。”
陸夫人輕輕嘆息一聲,問道:“不知紫府何時登山?”
李玄都道:“方才我已經說過了,沈大先生之事涉及到了四人,分別是皂閣宗的藏老人,陰陽宗的李世興,我,還有慈航宗的白宗主。當日沈大先生親口說讓白宗主做一個見證,所以我要等到白宗主趕到之后,與她一起登山。”
陸夫人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白繡裳這些年來的信譽還算不錯,應該能讓那些老家伙信服,你與沈元齋、沈元舟等人也算有些交情,他們不會太過反對,至于其他,就只能等到見面詳談。”
李玄都點了點頭。
陸夫人看了李玄都一眼:“既然如此,那我就在太平宮靜候紫府大駕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