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間,王梓順近身到李非煙的身前三尺。
李非煙仍是負手而立,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
王梓順驀然升起一股怒氣。
太過目中無人!
本意只是試探一番的王梓順索性化掌為拳,朝著李非煙的面門炸出。
既然你如此托大,那我也不客氣,倒要看看你能強撐到幾時?
就在王梓順的拳頭馬上觸及李非煙的額頭時,王梓順臉色驟變,猛然停下身形,上身向后后仰,似乎躲過了一道無形劍氣,然后整個人向后倒滑而出,瞬間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只見這位渾天宗宿老不斷輾轉騰挪,仿佛正在面對一把無形之劍,反觀李非煙,仍舊是老神在在,負手而立。
在場之人都沒能看出李非煙是如何出手,只見得王梓順一退再退,一直退到徐載元的身前才止住身形。
李非煙沒有趁勝追擊,仍舊站在原地,兩指輕輕一點。
王梓順的腦袋猛地一個后仰,眉心處出現一個不深不淺的血洞。
論體魄堅韌,論氣機渾厚,王梓順都不遜于他人,可是那道劍氣仍是輕而易舉地破開了他的護體罡氣,這讓王梓順有一種隱隱感覺,李非煙若是全力出手,自己就算不死,也要被頃刻間重傷。
王梓順不敢造次。好在李非煙也沒有繼續出手的意思,淡淡說道:“徐部堂,我此來沒有惡意,只是想告訴部堂,來而不往非禮也。”
徐載元談不上懼怕,畢竟是一地總督,沒有那么容易就被刺殺,還有其他后手,不過代價巨大,能不動用是最好。他沉默了片刻,深吸一氣平復心境,緩緩道:“徐某受教。”
李非煙深深看了眼徐載元,向后退去。
待到李非煙消失不見,徐載元又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問道:“王老,這位李夫人與李玄都是什么關系?”
王梓順沉聲道:“這便是那日與施先生交手之人,她父親是上上代清微宗宗主,她的姐夫是清微宗上代宗主李道虛,她則是嫁給了清微宗天魁堂的堂主李道師,同時也是清微宗的副宗主,李玄都、張海石還有李宗主都算是她的子侄輩。”
徐載元的臉色頓時晦暗幾分:“原來是這位李夫人。”
王梓順接著說道:“如今看來,這位李夫人是支持小李先生而不是大李先生了,再加上張海石海石,李玄都雖然離開了清微宗,但仍舊不容小覷。”
徐載元平靜道:“清微宗的三四之爭,本督略有耳聞。如今小李先生已然被逐出師門,尚且如此棘手,當年他跟隨張肅卿時是何等勢大,便可想而知,也難怪李宗主想要置他于死地。”
王梓順感嘆道:“如今李玄都與遼東秦氏結親,又有大天師背后支持,再加上大劍仙態度曖昧,李宗主想要除去他,卻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