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里恩徹底呆住。他雖然年紀尚幼,但也知道老汗在金帳人中到底代表了怎樣的含義,是近乎于天上神靈的存在,可是老汗竟然死了?烏里恩不愿意相信,可剛才的混亂卻告訴他,這種可能很大。
過了良久,烏里恩才語氣發顫地問道:“老汗是怎么死的?是發病嗎?”
“不是。”儒士臉上掛著微笑,“是被人殺死了。”
“兇手是誰?”
“是國師。”
“怎么可能!?”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因為國師想要成為金帳的神,老汗只是半神,而他是永遠的神。”
“你在騙我!”
“我騙你有什么好處?等你可以離開這座帳篷的時候,自己去看一看,或者打聽一下,就會一切都明了了。”
烏里恩與儒士對視良久,最終敗下陣來,泄氣地低下頭去,相信了這個答案。
儒士笑意玩味。
直到此時,烏里恩才問道:“你是誰?你叫什么名字?”
儒士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膝蓋,說道:“我不是金帳人,我從中原來,所以我的名字與你們不一樣,沒有那么長的姓氏,我的姓氏只有一個字,我姓徐,你可以叫我徐先生。”
烏里恩生在王庭,由一位女子那顏撫養長大,見識當然不是尋常金帳人可比,他立刻說道:“我聽說過這個姓氏,這是中原王族的姓氏。”
“不是王族,而是皇族。”儒士糾正道:“我的確是皇族中人,如今的中原皇帝見了我,還要喊我一聲叔祖哩。”
“吹牛。”烏里恩才不相信,“中原的皇族怎么敢到草原來,還是一個人,你肯定不是皇族。”
徐先生笑道:“為什么不能來,難道草原很可怕嗎?”
烏里恩說道:“草原不可怕,但是對于那些中原人來說,草原很可怕。”
徐先生說道:“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為什么在三個中原人的攪局下,草原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老汗死了,王庭中死了很多人。”
烏里恩驟起眉頭問道:“哪三個人?”
徐先生報上了三個名字:“宋政、澹臺云、李玄都。”
不等烏里恩發問,徐先生又繼續說道:“這是大人之間的事情,你還小,你不懂。不過你以后會懂的,到那時候,你就知道王庭中到底發生了什么,老汗為什么會死,而你又在你的父親和母親之間,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烏里恩畢竟年幼,聽不懂這些,對于眼前之人的好感少了許多,說道:“你有什么事嗎?如果沒什么事,就請你趕緊離開吧!”
徐先生淡笑道:“我會離開的,不過你也要跟我一起離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