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雨仰起頭,“當年你不愿意聽我的解釋,也不相信我的解釋。”
石無月嘆息道:“都無所謂了。”
蕭時雨問道;“你在金帳見到宋政了?”
石無月回答道:“我沒見到,可是已經無所謂了。”
說話時,石無月抬頭望向寧憶所在的方向,白繡裳已經離開了,寧憶雙臂自然下垂,目光平靜,接觸到石無月的目光后,又避讓開來,轉向了李玄都的方向。
石無月收回視線,微微一笑,“的確是沒有所謂了。”
蕭時雨看不到石無月臉上的笑容,疑惑道:“這可不像你,我把你關在玉牢那么多年,也沒見你有半分悔改之意,怎么忽然就無所謂了?”
石無月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澹臺云都不在意了,我還在意什么,還是說師姐有心結?”
蕭時雨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沒有什么心結,你能想開是最好。”
石無月說道:“我很喜歡師姐剛才對我的稱呼,不過我不希望這個稱呼用在現在,我希望能夠用在以后。”
蕭時雨忽然明白了,石無月這是有屬意的人了,所以她可以全然不在乎以前的一切了。蕭時雨知道自己此時應該送上一句祝福,便可以化解兩人多年的恩怨,可她還是鬼使神差地問道:“他不介意意嗎?”
蕭時雨沒有說這個“他”是指宋政,還是石無月在意的那個人,她也沒有問到底介意什么,可多年的姐妹,還是讓石無月聽明白了,石無月沒有回答她,直接起身離開,向登船的方向走去,將蕭時雨一個人留在了身后。
蕭時雨起身又轉身,望向石無月的背影,良久無言。
這一刻,蕭時雨知道自己的一句問話,再一次傷了這個師妹的心,她想要開口解釋,她并沒有看不起石無月的意思,她只是知道男人在意女人的過去,嘴上不說,心里也會介意,她不希望石無月重蹈覆轍。
可一直等到石無月消失在她的視線里,登上了那艘大船,她也沒有說出半個字,甚至沒能挪動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