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內,李玄都正向白繡裳介紹李如是,“岳母大人,這是當年我在清微宗中的同門李如是,字云何,乃是我的左膀右臂,后來我在宗內失勢,他也受我的牽累,丟了堂主之位,被發配到東海和北海交界的枯葉島上。后來我在外行事,又把他請到了身旁,請他再助我一臂之力,云何毫無怨言,追隨我身旁左右,供我驅策,認真說起來,倒是我負他良多。”
坐在李玄都身旁的李如是起身行禮,“見過白宗主。”
白繡裳微微一笑,“都是一家人,云何不必多禮,請坐。”
李如是又重新坐下。
李玄都道:“云何,就請你說一下最近的布置。”
“是。”李如是道:“當今局勢,關鍵還是在于帝京,所以我奉先生的命令,一邊暗中監視中州的萬象學宮,一邊陸續、分批安排人手前往帝京,以便于掌握情報,這些人大多都是小商小販,或是下九流的行當,不易惹人察覺,他們也互不統屬,就算其中有人暴露了,或是被青鸞衛發現了,也不妨事。”
白繡裳微微點頭,看了李玄都一眼,道:“紫府能有如此心思,提前布局,自然是極好的。”
李玄都道:“岳母大人過獎了。”
李如是繼續說道:“只是我們準備時間太短,在最為關鍵的幾處行院、各大公卿權貴府邸、深宮大內還是缺少自己的人。這里沒有安插人手,前面那些布置也很難派上很大的用途。”
李玄都道:“這便是我找你過來的用意了,白宗主有些謀劃,你可以聽聽,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難,也可以求助白宗主的人。”
李如是臉上閃過一抹驚訝神情,不過還是恭敬應道:“是。”
白繡裳斟酌了一下言辭,說道:“方才說幾處關鍵位置,我早年的時候的確留了后手,不知紫府是否還記得當年的帝京四大絕。”
李玄都道:“當然記得,分別是蘇憐蓉的瑤琴,袁飛雪的唱腔,慕容畫的舞姿,錢錦兒的琵琶。其中錢錦兒不必說了,又名錢一錦,是錢家之人,我們剛剛在金陵府見過,蘇憐蓉是素素的好友,被素素送去了中州,袁飛雪不知去向,就只剩下慕容畫還留在帝京。”
白繡裳看了眼周圍之人,只有李玄都、秦素和李如是,于是便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言了,慕容畫是我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