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師見此情景,知道師兄心中早有成算,也不再顧忌什么,說道:“上官莞去見了三夫人,三夫人又見了宗主,今天下午宗主派人來見過我。”
李道虛又閉上了雙眼,“不要這么復雜,直接說,儒門那邊開出了什么條件。”
“是。”李道師壓下心頭的震驚,“師兄所料不錯,上官莞是代表儒門中人來談條件的,不過具體條件,她還沒有說,要見到師兄之后才肯開口。”
李道虛沉默了。
李道師也不敢貿然開口,只能跟著沉默。
過了大概小半柱香的工夫,李道虛才開口道:“你去告訴她,如果她不想說,那就不要說了。明天我會見我的弟子,只是敘舊,同時也見一見我們李家的媳婦,后天我會與紫府正式談和議的事情。”
李道師心頭一震,已經明白李道虛的意圖,便不再諱言,“那些儒門隱士妄自尊大慣了,看來死了一個虎禪師,還是不能讓他們警醒,非要多死上幾個,他們才知道如今的世道變了。既然是求人,那就該有一個求人的樣子,休想擺出縱橫家說客的架子。師兄給他們一天的時間考慮,我想已經是足夠了,不過宗主那邊……”
李道虛淡淡道:“明心怎么了?心中委屈嗎?”
“宗主萬無這等意思。”李道師一驚,趕忙說道:“只是宗主他擔心四……紫府會與他為難,畢竟師兄您也知道,老三和老四之間是有舊怨的,這么多年也沒能化解,如今紫府背后靠著秦家,還有張靜修和白繡裳,至于二先生,更不必說了,紫府大權在握,意氣風發,明心是擔心紫府借著這次和議的由頭,尋他的不是。”
李道虛道:“要我出面壓下紫府,很簡單,只要不牽涉到家國天下,紫府還是一個孝子,肯聽我的教導,可我能照看明心一時,照看不了一世。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做馬牛。你回去告訴明心,當年紫府孤身一人離開清微宗,也沒什么師父做依仗,卻成就了今日的功名,他這個做兄長的,是否要承認自己不如這個兄弟,如果他承認,那就立刻請辭宗主之位,然后我送他去鳳鱗州,大富大貴沒有,一世太平還是有的。”
李道虛的語氣平淡,可話語內容卻是極為嚴厲,李道師不敢為李元嬰辯白,恭敬應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