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雁冰拿起供狀,又看了一遍,再次確認沒有疏漏之處后,心滿意足。然后如法炮制,還是取出一個大信封,將口供放到里面,再以火漆封上,蓋上自己的印章。
兩份供詞,坐死了谷玉笙的罪名,只要老祖宗看了,陸雁冰有九成把握把谷玉笙置于死地。如此一來,她不僅可以在宗內的位次前進一位,而且還要在二師兄、四師兄那里記上一筆功勞,日后前途,便也有了。
陸雁冰將大信封也放入自己的須彌寶物中,對也遲說道:“也遲兄弟,待會兒你可得跟緊了我。”
也遲疑惑問道:“為什么?”
陸雁冰笑道:“你不是清微宗之人,你不知道,這天魁堂中,總有一些腦子不好使的人,就愛與人比劍,不分地點場合,下手沒有輕重,時常鬧出人命,上次四先生回來的時候,就遇到一個叫龍希勝的,死活要與師兄比劍,若非師兄技高一籌,結果也是難說。所以真要有人半路找我比劍,你替我打發了就是。”
也遲畢竟久在王庭之人,跟在老汗身旁耳濡目染,對于這種事情也不是完全不懂,此時已經明白了個七七八八,用力拍了拍胸脯,“你放心好了。”
陸雁冰又想起一事,轉頭望向李謹風,說道:“還要委屈老祖宗再在這里待一段時間。”
李謹風點頭道:“那是自然。”
陸雁冰道:“老祖宗放心,這里都是我的人,沒人敢害老祖宗,只是有一點,要老祖宗記住了。”
李謹風恭敬道:“五先生請講。”
陸雁冰伸手幫李謹風整了整衣衫,輕聲道:“如果老宗主看了供詞,可能會親自提審你們一干人犯,畢竟是事關宗主夫人的大事,需要謹慎,這都在情理之中。到那時候,老祖宗當然可以當堂翻供,說我手里的供詞不實,是屈打成招,然后等著谷夫人來救你。只是老祖宗在這么做之前,一定要把后果想好了,不要像這次一樣,弄成現在這般不體面的樣子。”
李謹風的冷汗都出來了,嗓音發顫道:“我、我絕不敢這樣做。”
陸雁冰收回手,笑了笑,“敢不敢的,不在于我,只在于老祖宗自己,我就是給老祖宗提個醒。”
李謹風干笑一聲,笑容僵硬,“不敢,不敢。”
有人將陸雁冰的外袍捧來,陸雁冰隨手接過,披上外袍,示意一名弟子將李謹風送去牢房,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氣,臉色一片肅穆,“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說罷,她轉身向地牢外走去,她要將兩份口供立刻呈交老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