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曾想到,三位長生地仙中第一個來到龍門府的竟然是李道虛,按照萬象學宮的推測,李道虛作為這次道門和議的最大受益者,理應是最后一個登場,可李道虛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僅第一個露面,而且還是孤身一人,實是大出他們意料之外、這也就罷了,李道虛還進入藏中,說要找一卷當年留下的書,更是讓兩位大祭酒憂心忡忡,不知是李道虛故意說給他們聽的,還是有其他深意。
如今李道虛飄然離去,僅憑他們兩人,追是不能追的,江湖上過招交手講究一個三三之數,也就是三位天人造化境才能勉強與一位長生地仙持平,此時他們只有兩人,還缺少一人,若是貿然動手,只怕有身死之憂。
正在兩位大祭酒彷徨無計時,另外一位大祭酒溫仁終于趕到,寧奇剛才被李道虛一番言語相逼,縱然面上不顯,可心中還是有氣的,見溫仁拖延了這么長的時間才趕到,也顧不得表面上的和氣,直言問道:“溫大祭酒,為何現在才到?”
溫仁的臉色鐵青,卻不是沖著寧奇來的,而是問道:“那闖入藏之人可曾被你們擒下?”
寧奇好似聽到了一個笑話,“被我們擒下?我們兩人沒有死在人家手中,已經是萬幸了。”
溫仁終于聽出了寧奇話鋒中的不對,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司空道玄見兩人有越說越僵的意思,只得打圓場道:“剛才闖入藏之人是李道虛,我們兩人不是他的對手,當然留不住他,溫大祭酒,你那邊出了什么事情?”
溫仁聽到司空道玄這番話,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臉色又是一黑,“屋漏偏逢連夜雨,我剛剛接到消息,張靜修入城了,已經去了正一宗的小真人府,城內的好些江湖人都聚攏在附近周圍,只等張靜修召見。”
此語一出,寧奇和司空道玄頓時臉色一變。
到了此時,他們還如何不明白,李道虛突然出現在此地并非是偶然,也不是他隨性行事,而是早有預謀的。
三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寧奇嘆了一聲,“道門中人不按常理行事,是要反守為攻。”
司空道玄也道:“看來我們秘密邀請幾位前輩出山之事,沒能瞞過道門,所以道門的幾位長生地仙才會提前趕來,就是要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溫仁在三位大祭酒中性情最是暴躁,此時就有些憤怒了,“到底是哪里走漏了風聲?沈無憂都被人抓了,總不是靠張靜修算卦算出來的吧?”
寧奇搖頭道:“難說,事情總要有人去做,知道此事的不僅僅是我們三人。你不要小看道門中人,有些時候,未必是我們的人有意走漏了風聲,而是留下了蛛絲馬跡卻不自知,道門中人根據這些蛛絲馬跡再去追查,然后仔細推敲,便能知道個大概。這個時候去查,肯定什么也查不出來。”
溫仁狠狠一甩袖子,“難道就這么算了?”寧奇面無表情道:“不算了還能怎樣,在這個大敵當前的關口,去清查萬象學宮上下嗎?本就人心惶惶,只怕頃刻間就要學宮大亂。”
“好了。”司空道玄開口了,雖然他是溫和派,不贊成與道門開戰,但事已至此,他作為儒門中人卻是不能置身事外,“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是于事無補,關鍵是怎么應對張靜修和李道虛,還有,秦清只怕也要到了,補天宗可是古時刺客出身,如果秦清藏于暗中,對我們更是大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