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個漂亮女人,敢于在魚龍混雜的玉門關開酒肆,還是最大的酒肆,自然有不俗的本事,所以來往的客人雖然或明或暗地打量著這位掌柜,過一過眼癮,頂多是調笑兩句,說些葷笑話,但沒有人敢動手動腳的。
此時這位女掌柜正在柜臺后低頭記賬,將算盤打得噼啪亂響。
客棧的大門被伙計打開一線縫隙,兩名客人從這一線縫隙中擠了進來,伙計又飛快地關上了門,用一根橫木架在門上,防止被沙暴吹開,饒是如此,大堂里還是進了不少風沙,引得一陣謾罵。
進來的兩人都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倒不是為了遮擋面容,而是為了防風沙。看身形,應該是一男一女。
男子來到柜臺前,用純正的大魏官話問道:“掌柜的,最近生意如何?”
掌柜眼睛盯著賬冊,惜字如金道:“尚可。”
男子又問道:“住宿一天的價錢是多少?”
掌柜道:“客官若是住店,加上一日三餐,只要二兩銀子。”
“二兩銀子?”男子稍稍加重了語氣:“太貴了吧?”
掌柜仍是沒有抬頭的意思,語氣不帶絲毫起伏道:“價錢歷來如此,客官若是嫌貴,可以不住,本店從不強求。”
男子覺得這些話有些耳熟,似乎曾經在哪里聽過,于是打量了下這位女掌柜,問道:“掌柜是哪里人士?總不會是蘆州人士吧?”
女掌柜終于抬起頭來,有些不耐煩,“想要套近乎?就算我們是斬雞頭的八拜之交,住宿的銀子半文也不能少。另外,我提醒你一句,這沙暴只怕一時半刻停不下來,你若是不住,可以去外面吃沙子。”
便在這時,站在男子身旁的女子柔柔開口道:“不貴,二兩就二兩。”
酒肆,也可以稱之為客棧的大堂內,不多不少,剛好擺著二十張桌子,全都坐滿了人,有悶聲喝酒的,也有高談闊論的,好不熱鬧。
這些客人大多是客商打扮,只是里面不乏馬賊。其實無論是客商,還是馬賊,都不是善類,便是客商,進到渺無人煙的大戈壁后,黑吃黑也是尋常。
在聽到這個女子聲音之后,許多雙眼睛便望了過來,落在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子身上,毫不掩飾自己的欲念。畢竟嗓音這么好聽的女子,相貌應該不會太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