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猛地轉頭望去,只見一個頭戴帷帽的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一行人的不遠處,竟然陳風沒有察覺到分毫。他認得這個女子,正是先前出手救下了高家一行人的女子,自稱是“白衣觀音”白繡裳的侄女。
陳風的心往下一沉,“你沒走?”
來人正是秦素,她反問道:“我走哪里去?你覺得我身為白宗主的侄女,不需要回江州嗎?”
陳風臉色陰晴不定。
秦素沒有貓戲老鼠的興致,直言了當道:“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可以饒你一條性命。”
陳風猶豫片刻,臉上有了笑容,“既然白夫人這么說了,那……那我還有什么好說的,自當是合盤托出,只望夫人能遵守諾言。”
秦素道:“這是自然。”
陳風點了點頭。
房夏急聲道:“小心暗器。”
可是為時已晚,陳風的暗器已經出手,自他衣領、肩膀位置發出,無數銀針好似一團茫茫煙雨。這是青鸞衛的獨門手段,又經過唐家高手改進,就算對上歸真境的宗師,在出其不意之下也有奇效。
陳風不愧是青鸞衛精心培養出來的高手,哪怕是在出手的一瞬間,臉上的笑容仍舊沒有分毫破綻。
不過下一刻,陳風臉上的笑容就徹底凝固。
因為他射出的暗器全部凝滯于秦素身前,纖毫畢現,動彈不得。
陳風嗓音顫抖道:“天、天人境?”
秦素一揮袖,所有暗器悉數落在地上,然后緩緩走到陳風的面前。
陳風不是沒想過逃走,可他絕望地發現自己已經被眼前女子的氣機徹底鎖定,根本就是逃無可逃。至于出手反抗,陳風更是在第一時間否決這個念頭,對上一位貨真價實的天人境大宗師,求饒興許能有一線生機,反抗只能是死路一條。更何況那個深不可測的男子還未露面,多半也是一位天人境大宗師。難道那個關于清平會的傳聞是真的?這個所謂的清平會當真是清平先生李玄都創建?而不是那些余孽們虛張聲勢?
陳風心念幾轉之間,已經是有了決斷,不等秦素開口,好似連珠炮一般主動說道:“我在天寶四年就尊奉青鸞衛都督府的命令找到了高家之人,直到今年,上頭才真正下令抓人,雖然我不知道是誰的意思,但依照我的揣測,多半與晉王有關。”
秦素問道:“為什么是晉王?”
陳風道:“太后懼怕清平先生,求助于儒門中人,儒門中人提出了幾項條件,其中一個條件就是皇帝親政。如果當今天子得以親政,太后還是太后,有母子的名分,陛下也不能將太后如何,可晉王就不一樣了,所以我猜晉王是要做些文章。這高家一行人去了帝京,也未必會死。”
秦素問道:“既然高家之人未必會死,你還如此羞辱她們,你就不怕被她們報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