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鸞山隱隱感覺有些不對,道:“據我所知,‘萬妙姹女功’乃是無道宗澹臺云的絕學,如何會被周淑寧習得?”
便在這時,有人說道:“自然是因為‘血觀音’石無月的緣故!”
聞聽此言,所有人都向殿門外望去,卻是張靜沉到了。
如今張靜沉執掌“天師印”和“天師雌雄劍”兩大仙物,繼承大天師尊位,又是正一宗的掌教,輩分更在眾人之上,所以無論是張岳山,還是張鸞山,都紛紛行禮。
張靜沉擺手示意眾人不必多禮,步入正殿之中,張岳山讓開了位置,讓張靜沉在正中位置站定。
張靜沉嗓音低沉,“世水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人已經去了,可不管怎么說,我們這些做長輩,還是要為他討回一個公道。”
張鸞山猶豫了一下,說道:“大天師,此事恐怕大有蹊蹺。”
張靜沉乜了他一眼,“什么蹊蹺?”
張鸞山道:“這些年來,我們與玄女宗同氣連枝,并無矛盾,就算晚輩之間有什么沖突,也不該生死相向才是,莫不是有人從中作梗,想要讓我們正一宗與玄女宗決裂?”
張岳山陰沉道:“人已經死了,尸體已經驗過了,的確是死在玄女宗的‘寒冰真氣’之下,人證物證俱在,你身為世水的族叔,怎么還幫著一個外人說話?此事若與你無關,你便少多嘴,此事我自會處置,不需你來指點!”
張鸞山一怔,沒有與張岳山爭論,而是望向張靜沉。
張靜沉淡淡道:“自老天師飛升之后,我正一宗的威望就大不如從前,諸如慈航宗、玄女宗,都與我正一宗疏離,逐漸倒向北邊的李姓師徒。如今我們正一宗死了人,如果我們不敢站出來討要一個公道,那么我們的其他盟友們會怎么看待我們?會不會與我們離心離德?不說為了個人恩怨,就是為了正一宗的威望,我們也絕不能退讓半步。”
見張鸞山還要說話,張靜沉臉色微沉,冷冷道:“李玄都將周淑寧視如己出,周淑寧自恃有李玄都做靠山,便不把我們正一宗放在眼中,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才是。我也知道你與李玄都有交情,但你也不要忘了,你姓張不姓李,你是正一宗的人,不是清微宗的人,如果你還糾纏不清,想不明白這個簡單道理,那你就去鎮魔臺上好好想一想!”
說罷,張靜沉徑自向殿外走去,一眾人隨行其后,唯有張岱山在臨走時望了張鸞山一眼,示意他不要硬頂。
最后只剩下張鸞山一人站在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