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鸞山沒有思考,直接說道:“我離開正一宗太久了,接任大天師之位太短,很多事情無法做到了然于心,所以我暫時無法答復紫府,需要我親自到玄武殿查看之后才能回答紫府。”
李玄都道:“那就有勞安寧兄了。”
張鸞山道:“舉手之勞罷了。”
接著李玄都話鋒一轉,“另外,還有一件事,關于清平會。”
張鸞山并對于“清平會”這個名字完全不覺得驚訝,“我有所耳聞。”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李玄都只是感慨了一句,因為最早的時候,他也是將清平會作為太平客棧的一個遮擋,刻意不讓旁人將清平會的會主與太平客棧的大掌柜聯系起來,這樣李玄都便有了兩重身份,更為便宜行事。
張鸞山見李玄都不曾否認,終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心思稍定,問道:“紫府要我加入清平會?”
李玄都笑道:“你我相交多年,你應該了解我,我是不會強迫你的,加入與否完全在于你的意愿。”
張鸞山也笑了起來,“那紫府也該了解我,我不會拒絕與無道宗合作,又怎么會拒絕紫府的邀請?”
李玄都說道:“既然如此,我就直言了。清平會的宗旨是一清天下還太平,以天下太平為己任,其中成員不以真實姓名示人,而是以詞牌名為代稱,我的詞牌名就是‘清平樂’。”
“一清天下還太平。”張鸞山輕輕默誦了一遍,心中暗忖,“果然是李紫府的風范,這天下太平竟是成了他的執念。”
張鸞山問道:“如今清平會中有多少人?”
李玄都之所以沒有與顏飛卿說得太細,是因為有蘇云媗,她自會向顏飛卿說個明白,張鸞山這邊就要由李玄都親自解釋了,“如今共有二十人左右。”
張鸞山面上不顯,心中感嘆,“二十余人,還真是不可小覷。”
然后又聽李玄都說道:“按照規矩,我不能向安寧兄泄露其他成員的真實名姓,但我也可以稍稍給安寧兄交一個底,在清平會中,不乏安寧兄的熟識故友。當然,清平會也沒有上下之別,除了我這個召集者較為特殊以外,其他成員都是盟友,沒有上下高低之別。”
張鸞山玩笑道:“如此說來,既有秦姑娘,又有宮姑娘,是也不是?”
李玄都一怔,隨即笑道:“那你應該去問秦姑娘和宮姑娘,看看她們如何答復你。”
張鸞山擺手道:“那還算了,我可不敢。”
李玄都收斂了笑意,正色道:“請安寧兄選擇一個詞牌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