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俸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艱難地給了自己一巴掌,說道:“是我胡說,是我胡說。”
上官莞也不廢話,從須彌寶物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枚黑色丹丸,丟在楊天俸的跟前,丹丸在地面上滴溜溜轉個不停,旋轉的殘影竟是化作一個黑白雙魚。
楊天俸一怔,“這……這是什么?”
不必上官莞回答,魏清雨代為解釋道:“這是陰陽宗的秘藥,喚作‘陰陽鬼丹’,服下之后,便要死心塌地,乖乖聽從主人驅使,否則藥力發作起來,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且生不如死,就算是死了,也不得安寧,要化作活尸,禍害直系血親,痛飲親人鮮血,不死不休。”
楊天俸臉色蒼白,沒有半點血色,再望向丹藥,好似看到了什么洪水猛獸,半天說不出話來。
“陰陽鬼丹”是從“鬼咒”中衍生而來,雖然厲害,但天人境大宗師已經可以化解,真正能限制天人境大宗師的還是“逍遙六虛劫”。不過對于楊天俸這種尋常人來說,已經夠用。
魏清雨見楊天俸不吃,笑道:“楊大公子,你怕什么?實話告訴我,我也吃了‘陰陽鬼丹’,我還不是好好的?”
楊天俸眼珠動了動,看向魏清雨,好似看到了一個瘋子。
上官莞問道:“雨兒,你告訴楊公子,為什么你明知道‘陰陽鬼丹’的厲害,還敢大膽服用?”
魏清雨道:“婢子自今而后,永遠對主人忠心不二,這‘陰陽鬼丹’再怎么厲害,也與婢子不相干了。”
上官莞微微一笑,說道:“說得好。這丹藥平時并不發作,沒有任何異狀,但必須每半年服用以此解藥,否則便要藥力發作,奪你魂魄,其人行動如惡鬼僵尸,再也不可以常理測度,理性一失,連父母妻子也要殺了飲血。當世毒物,無逾于此。再者,以楊公公的境界修為,當然不怕區區‘陰陽鬼丹’,可他也解不了此毒,當世之間,唯有妙真宗的萬壽真人、東華宗的太微真人和藥主本人能解此毒,只是以你的面子,不知能否請動兩位真人的大駕?”
魏清雨來到上官莞身旁,扶住她的手臂,甚是親昵,輕笑道:“萬壽真人和東華真人都要看清平先生的臉色行事,清平先生可是對朝廷印象甚壞,只怕兩位真人也不好出手呢。”
楊天俸心中絕望,知道服用了這等丹藥之后,此生此世就要被這女子踩在腳底,可眼下情況又容不得他有其他選擇,只能掙扎著伸手去取丹藥。可送到嘴邊之后,又心生猶豫,遲遲不肯吞下。
上官莞淡淡道:“雨兒,既然他不肯吃,你喂他吃罷。”
“是呢。”魏清雨輕笑著應了一聲,蹲在楊天俸的面前,從楊天俸的手中奪過“陰陽鬼丹”,然后伸手捏住楊天俸的臉頰,強迫他張開嘴巴,另外一個手便將“陰陽鬼丹”塞入他口中,隨即在他喉頭一捏,咕的一聲響,楊天俸已將藥丸吞入肚中。
魏清雨身為邪道中人,早就見慣了這等手段,根本不覺如何,此時更是向上官莞表示效忠,又有討好之意。
上官莞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魏清雨站起身來,退至上官莞的身旁,恭敬中帶著幾分孺慕,仍舊是扶著上官莞的手臂,緊貼著上官莞。
楊天俸臉色慘然,咳了幾聲,卻是徒勞。
上官莞道:“以后我會派人與你聯系,你只要聽我命令行事,我便會按時給你解藥。可如果你敢玩弄什么心思,那么你就等著變成厲鬼反噬家人吧。”
上官莞的語氣不重,可楊天俸的臉色卻是一白,道:“小人萬不敢有其他心思,只要縣主娘娘一聲令下,小人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上官莞給了魏清雨一個眼色,魏清雨立時明白,走上前去,扶起楊天俸,又為他整理儀容,不使旁人看出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