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帝的臉色有些晦暗不明,“清平先生……真是好大的氣派,他要來帝京,小半個帝京都不得安寧,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帝京城是他的帝京城。”
白鹿先生道:“陛下擔心的不該是這位清平先生,而應是遼東的秦清,此人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
天寶帝道:“清平先生李玄都不正是秦清的女婿嗎?”
白鹿先生道:“翁婿和父子不一樣,清平先生其人,老朽略有所知,他和秦清還是有所不同的。”
天寶帝沉默下去,不再提起這一茬,轉而說道:“朕記得,不遠處就是齊州會館。”
“正是。”白鹿先生道,“過了齊州會館不遠,便是張肅卿的府邸。”
“張肅卿。可惜,可惜。”天寶帝沉默了片刻,“思陵之季,撫髀思江陵,而后知:得庸相百,不若得救時之相一也。”
張肅卿祖籍荊州江陵府,故而世人稱其“張江陵”,“思江陵”便是懷念張肅卿。
可惜世間再無張肅卿。
便在這時,白鹿先生臉色微微一變,略帶驚訝道:“竟然有人在此地打斗。”
天寶帝聞言也是有些驚訝,“各大會館住的都是讀書士子,什么人在這里動手?”
白鹿先生道:“過去一看便知。”
天寶帝正是少年心性,又有白鹿先生在身旁護駕,點頭道:“好,過去瞧瞧。”
一行人直往齊州會館而去。
待一行人來到齊州會館的大門前,就見一個男裝女子一掌打飛了一個少年的手中長劍,然后捉住少年的手腕,將他的手臂反剪到背后,笑道:“勝負已分,快些叫好姐姐吧。”
少年一張面皮漲得通紅,卻又無可抵賴,如蚊子哼哼一般道:“好姐姐,我就是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