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接著說道:“玄女宗和牝女宗其實是正道和邪道的縮影,玄女宗和牝女宗都以玄女為祖師,正如正道和邪道都供奉太上道祖。玄女宗和牝女宗水火不容,敵對多年,可謂宿敵,正道和邪道也水火不容。如果玄女宗和牝女宗能夠化干戈為玉帛,那么其他宗門還有什么理由繼續爭斗下去?”
柳玉霜鄭重點頭道:“我一定盡力而為。”
“不是盡力,而是要一定做到。”李玄都加重了語氣,“如果你做到了,便是天大的功勞,不僅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日后終南山上的萬壽重陽宮中也有你的一席之地。”
柳玉霜沉聲道:“是。”
李玄都又道:“冷夫人和石觴詠的關系,還有蕭遲與蕭宗主的關系,你都可以善加利用。”
柳玉霜點頭表示記下。
李玄都又望向魏清雨,魏清雨頓時一個激靈。
她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前不久還是一個想著怎么混入晉王府的普通女官,如今卻能登堂入室,面對堂堂清平先生,聽候吩咐。雖然還是居于人下,但她沒有什么“大丈夫生居天地間,豈能郁郁久居人下”的志向,說句不好聽的,多少人想聽候吩咐,還沒有這個門子呢。
李玄都道:“魏姑娘,我不熟悉的你的為人行事,不過既然是上官宗主親自向我推薦保舉了你,看在上官宗主的面子上,我也要用你,你的任務就是專心輔佐柳夫人,若遇到什么難事,及時向上官宗主或者寧先生稟報,不要辜負了上官宗主的一番苦心。”
魏清雨趕忙說道:“是。”
她心中明白,李玄都的言外之意是讓她注意牝女宗內部的動向,這就是把她當作自己人了,真正是看在上官莞的面子上,如果她這里出了什么紕漏,作為擔保的上官莞也難免受到牽連。
李玄都看了寧憶一眼,一向沉默寡言的寧憶開口道:“若是遇到難事,可以來找我。”
柳玉霜和魏清雨都已經知道廣妙姬是死在了這位“血刀”手中,眼神中滿是忌憚,恭敬應道:“是。”
李玄都笑了笑:“過去常說西北五宗同氣連枝,牝女宗、陰陽宗、皂閣宗同屬于西北五宗,如今也要同氣連枝,你們去見一見蘭宗主和上官宗主吧。”
兩人起身告辭。
再次只剩下兩人后,李玄都說道:“閣臣,寧大祭酒不日抵京,天底下最割舍不斷的關系就是血緣,你還是去見一見罷。”
寧憶臉色微微變化,最終還是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