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沐青瓷早就是他的妾室,又說什么做牝女宗的女婿,也不怪他聽不明白。
若是一個老江湖在此,就會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先前沐青瓷委身于徐載詡,做徐載詡的妾室,自然事事以徐載詡為主,可如果徐載詡入贅牝女宗,以后可就要主次顛倒,以沐青瓷為主了。
至于例外,倒也不是沒有,不過能夠做到例外之人,無一不是了不得的人物。近百年以來,寧憶算是一個,再有就是地師徐無鬼了。若是當年李玄都被宮官招贅成功,大概也能算是一個。只是徐載詡如何能與這些人相比?多半要被沐青瓷拿捏,無法翻身。
便在這時,有牝女宗弟子快步走入書房,向冷夫人輕聲耳語幾句。
冷夫人的臉上笑意更盛,說道:“五先生那邊傳來消息,大局已定,接下來就要看我們的了。”
說罷,她伸手一指徐載詡,吩咐道:“青瓷、玉霜,你們二人帶上唐王殿下,立刻去青鸞衛都督府見五先生,然后按照計劃行事。”
兩人應了一聲,柳玉霜來到徐載詡面前,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請唐王殿下移駕。”
徐載詡面如死灰,嘴唇微微顫抖。
……
燕春樓是帝京城中數得上號的大行院,其主樓富麗堂皇,因為臨湖的緣故,在二樓和三樓的臨窗位置開辟了好些豪奢的包間,供客人賞景。
這里是楊天俸一伙人平日里聚會的場所所在。
此時在燕春樓的一個巨大包間中,在座十余人,大都是弱冠年齡,最年長者不過三十歲出頭,無一不是錦衣華貴,身份不俗。為首之人正是楊天俸,穿著絲綢衣衫,沒系腰帶,披散著頭發,意態從容。
楊天俸躺在躺椅上,有一名侍女捧著一方玉盒跪在旁邊。楊天俸揭開了盒蓋,從里面二指拈出一顆鮮紅的丹丸,送入口中,又有一名侍女捧著一只玉碗,里面裝滿了冰塊。侍女用精致的銀鉗夾起一塊冰塊,放入楊天俸的口中。
散氣之后,楊天俸揮了揮手,示意兩名侍女退下,然后坐直了身子,臉上透著一股威煞之氣,其他人也都十分肅穆。
“帝黨那邊要圖窮匕見了,刺王殺駕就在今天。”楊天俸一開口便露出了風蕭水寒之氣,他口中的“王”自然不是天寶帝,而是太后娘娘。
一名父輩是后黨重臣的年輕公子開口便是生死:“坐以待斃是死,殊死一搏或可一生!”
“吳兄所言不錯。”一名身材高大好似武夫的公子接言了,“帝黨打了什么心思,早已經是不問可知,要是我們如父輩那般,什么也不做,日后我們一個個便死無葬身之地。”
大約因為丹藥的緣故,楊天俸此時有些亢奮,有神地望了一遍身前的眾人,說道:“還說不定是誰殺誰呢!”
眾人盡皆肅容。
楊天俸問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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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都準備好了嗎?”
有人回答道:“早就準備好了,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咱們平日里大把花銀子養著這些大爺,也到了他們拼死效命的時候。”
又有人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兄弟幾個還招募了些江湖武夫,不堪大用,殺人應是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