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楊天俸本人卻是安然無恙,因為楊呂被儒門保了下來,楊呂不倒,便沒人敢把楊天俸如何,這讓許多儒門中人和朝中清流暗叫不平,很是不滿。不過楊天俸仍舊在上官莞的控制之中,無論這位女主子讓他做什么,他都不敢說半個不字。
陸雁冰送走了納蘭絮,李玄都也沒了繼續議事的心思,轉而道:“白晝。”
張白晝應了一聲,走了出來。
李玄都道:“我聽上官宗主說,你還有一位紅顏知己,可有此事?”
張白晝立時臉色通紅,訥訥不語。
周圍一眾人等,都可以算是過來人,紛紛會心而笑,氣氛變得輕松起來。
張白晝被眾人一笑,臉色更紅,幾乎抬不起頭來。
李玄都道:“儒門講究男女大防,我們道門沒有這樣的規矩,而且這里都是長輩,還有許多女子,也無所謂避嫌。你去把你的朋友請出來,讓大家都見一見,若是合適,說不定你的大媒便在今日眾人之中。”
所謂大媒,便是媒人。下大定時,通常都是由大媒同至親一同去往女家下聘,李玄都和秦素的親事,請的大媒就是張海石,畢竟結親是結秦李兩姓之好,張海石是個外姓之人,自然不算李家親屬。不過張海石既與秦清有舊,又是李玄都的師兄,做這個媒人卻是剛剛好,唯一美中不足是張海石沒有夫人,一般而言,大媒還是夫婦二人一起出面更好。
李玄都這話語中的意思,也有他要親自為張白晝做媒的意思。
幾名女子忍不住笑出聲來,張白晝大感狼狽,逃一般轉身離去。
不多時后,張白晝領著盧幼貞過來了,相較于張白晝的靦腆,盧幼貞倒是舉止如常,大大方方地向李玄都等人行禮,不卑不亢。
這讓許多人暗中點頭,小小年紀,倒是頗有靜氣。
李玄都看在眼中,心中暗忖:“白晝這小子外剛內柔,若真能把這小姑娘娶回家中,雖然不至于懼內,但家中大小事情多半都是夫人拿主意了。”
具體例子,近在眼前,李非煙和李道師就是如此。李道師怕李非煙嗎?是不怕的,絕不是李非煙說一句話,李道師就要嚇得戰戰兢兢,關鍵時候,李道師還是敢于拔劍一戰。關鍵在于李道師斗不過李非煙,于是常常屢戰屢敗,最后還是被李非煙拿捏,家中大權也落在李非煙的手中。這與懼內男子不是一回事,只能說本事不濟。要是雙方勢均力敵,那就更有得瞧了,非要三天一小打,十天一大打,鬧個天翻地覆不可。
一向少言寡語的寧憶開口道:“我年輕時曾經聽過盧先生講書,微言大義,那時候盧姑娘還是個三尺稚童,沒想到一轉眼間已經出落成大姑娘了。”
盧幼貞知道寧憶曾經是儒門中人,說道:“家父也曾提起寧先生。”
便在這時,上官莞和陸雁冰一同回來了,上官莞向李玄都稟報了對柳逸的安排,與李元嬰、谷玉笙、樓心卿等人一般,都被安置在玉青園的幾處獨門院子中,用“返魂香”封了修為,并派人嚴加看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