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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世間,以李玄都的眼力,竟是也不能看清。
雖然李玄都心中已有猜測,但還是開口問道:“尊駕可是儒門前輩吳振岳?”
這道身影沉默了片刻,反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李玄都笑了笑:“好說,如果閣下就是吳振岳,我要問你一個教子不嚴的罪過,如果閣下不是吳振岳,還請閣下說明身份來意。”
此言可謂是十分不留情面了。
那道身影雖然看不清臉上神態,但再度開口時,聲音中卻能聽出幾分難以掩飾的怒意:“小輩,老夫正是吳振岳!若論輩分,我與你的師父李道虛平輩論交,若論年紀,與你們李家的‘瑾’字輩老人也有交情,你一個小輩,憑什么問我一個教子不嚴的罪過?”
“倚老賣老。”李玄都嗤笑一聲,“休說你一個外人,便是李家的‘謹’字輩老人,錯了就是錯了,沒什么輩分高低的說法,也沒有年紀大了便可以作惡不罰的道理。圣人說‘從心所欲不逾矩’,關鍵在于‘不逾矩’,可不是‘從心所欲’。”
吳振岳皺了皺眉頭,沉聲問道:“那好,我且問你,我如何教子不嚴?”
李玄都伸手一指吳振岳身旁的吳奉城:“令郎身為儒門大祭酒,先是冒充青丘山客卿,又對青丘山狐族痛下殺手,圣人不語怪力亂神,我倒是不知,儒門弟子什么時候要參與鬼神之事了?難道不是應該遵從圣人教誨,敬鬼神而遠之嗎?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他做下今日之事,難道不該問你一個教子不嚴的罪過嗎?還是說你打算將這個罪過推脫到令郎的老師身上,告訴我教不嚴師之惰?”
吳振岳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緩緩說道:“久聞清微宗之人慣會巧言詭辯,今日得見,真是領教了。”
李玄都收斂了笑意:“閣下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該不該問你一個教子不嚴的罪過?若是應該就說應該,若是不該就說不該,不必顧左右而言他。”
吳振岳冷哼道:“我儒門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道門來插手了?”
李玄都平靜道:“既然閣下不肯回答,那我只好認為是你們父子二人共謀此事,如此一來,便沒有教子不嚴的說法了,而是你持身不正。”
吳振岳喝道:“我已經卸任社稷學宮大祭酒,不過是山野閑人,出任青丘山客卿并無不合規矩之處。我既然身為青丘山客卿,參與青丘山之事也是合情合理。反倒是你,無緣無故插手青丘山之事,是何道理?”
“你說你是青丘山客卿,何以為憑?”李玄都似乎早就料到吳振岳會有如此一說。
吳振岳道:“自有青丘山狐族的認可。”
李玄都點了點頭,忽然向下方問道:“熙夫人,此人說他是青丘山客卿,你身為青丘山蘇家的主母,你可識得?”
蘇熙如何不明白李玄都的用意,立刻高聲回答道:“回稟清平先生,妾身從未見過此人,更不知道什么客卿。”
李玄都望向吳振岳:“偌大一座青丘山洞天,只有兩位主母,現在其中之一的蘇家主母說從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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