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輕聲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記得。”秦素同樣是低聲道,“你在我的琴舍外駐足聽琴,后來就遇到了韓邀月。”
李玄都嘆了一聲:“恍如隔日,韓邀月這人雖然可惡,但算是我們的媒人。”
秦素笑了一聲。
李玄都道:“我去接親的時候,岳父跟我單獨談了一次。”
秦素好奇問道:“你們說了什么?”
李玄都帶著幾分笑意道:“你猜。”
“我不猜。”秦素不依道,“這段日子,你們兩個總有說不完的話,好像你們才是父子,我倒成了外人。”
李玄都也不賣關子,說道:“其實就是一句話,岳父說他只有一個女兒。”
秦素把臉埋在李玄都的懷中。
李玄都幫秦素取下鳳冠,又摘下自己的玉冠。
吉服鞋履,玉帶霞帔,散落一地。
李玄都低下頭去,能清晰感受到秦素的羞澀,不過她沒有抗拒,也沒有退縮,而是閉上眼睛,整個人微微顫動,就像一樹在微風中輕輕搖晃的梨花。
忽然,秦素輕輕悶哼一聲。
片刻的僵硬之后,兩人迅速柔和下來,如同一點朱墨落在宣紙上,漸漸消融、擴散,最終交融為一體,兩人越來越近,環抱的雙手越來越緊,似乎要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中去。
這一刻,沒有大掌教,也沒有皇太女,只有一對年輕男女。
……
一彎弦月如玉鉤。
客房中已經醉死過去許久的玉清寧緩緩睜開眼睛,桌上燃燒著紅燭,窗戶開了一線,有夜風吹進來,使得火光跳躍不定,將她的身影照得忽明忽暗。
玉清寧覺得有些頭疼,揉了揉額頭,仍是帶有三分醉意。
屋內還有一人,卻是陸雁冰。
玉清寧依稀記得,是陸雁冰把她送回來的。
今晚的陸雁冰也喝了許多酒,臉上紅撲撲的,不過雙眼卻是格外明亮,正坐在桌旁,望著玉清寧。
玉清寧問道:“冰雁,你在這里做什么?”
陸雁冰笑而不語。
玉清寧覺得有些口渴,給自己倒了杯已經涼透的殘茶,一氣飲盡。
在這個寒冬里,冰涼的茶水瞬間沁透肺腑。
這個深秋,真冷啊。
她起身推門而出,門外又是一片讓人倍感膩歪的火紅之色。
陸雁冰來到玉清寧的身后,說道:“女菀,好久沒聽你彈琴了。”
玉清寧沒有拒絕,取出自己的琴,稍稍調音之后,奏了一曲“鳳求凰
(本章未完,請翻頁)
”。
……
良久之后,兩人分開,秦素滿臉紅暈,有氣無力道:“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