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加入,變相地增強了佛門的實力,并為日后佛門與道門交惡埋下了伏筆。
白發老人脫下外袍,從寬大袍袖中抽出一個信封,說道:“我來此的路上遇到了一人,他請我將這封信轉交給你。”
老僧擺了擺手道:“都是自己人,你直接念吧。”
白發老人點點頭,從信封中抽出信箋,一字一句讀道:“楊兄大鑒,相謀之事,干系重大,某今不負楊兄所望,與諸公議定,相約入金陵,共圖舉大事。”
白發老人頓了一下,抬頭望向老僧,“沒有落款。”
老僧背負雙手,望著一簾秋雨,喃喃道:“好一場秋雨啊。”
中年僧人面色凝重,緩緩說道:“據我所知,駐守金陵府的理學大祭酒已經動身前往玄都,參與道門的金闕議事,再加上李玄都無法脫身,這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老僧不置可否,背對白發老人,問道:“不知世兄怎么看?”
白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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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道:“這是一步險棋,若是能成,只怕真能讓道門栽一個跟頭。可如果不成,我們這些年的辛勞就要全部付諸東流,這也就罷了,道門有了防備,我們日后再想有所動作,那是千難萬難。”
中年僧人站起身來,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算我們想退,道門也不會容許我們退了。那件所謂的貪墨大案,已經讓道門生出警惕,否則李太一不會揪住此事不放,并且以此大做文章。”
老僧點頭道:“所言有理。”
白發老人緩緩坐下,嘆息道:“這些年來,李玄都讓李太一掌管人間事務,李太一不知殺了我們多少人。李太一就是李玄都手中的一把劍,如果金陵有變,李太一肯定會親自出面鎮壓,有些老先生的意思是,干脆將金陵變成一處陷阱,引誘李太一前來,然后將其一舉斬殺。”
老僧沒有轉身,淡淡道:“報仇雪恨。”
白發老人盯著老僧的背影,緩緩吐出一個字:“是。”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秦素還在人間。”老僧忽然說道。
白發老人臉色微變。
老僧接著說道:“如今的道門不是當初青黃不接的儒門,就算我們殺了李太一,那又如何?大不了秦素繼續做太平道大真人,而且此舉還會徹底激怒李玄都,難道你們覺得李玄都比李太一更好應付?不要忘了,是誰整合道門,又是誰擊敗儒門,李玄都殺人的時候,李太一還是個孩子。”
中年僧人也道:“李玄都清修多時,不知已經到了何種境界。”
老僧輕聲道:“只要不激怒李玄都,根據佛主降下的法旨,李玄都一時半刻之間都不會現身出手,關鍵是朝廷那邊,我們的皇帝陛下又會是什么態度?”
白發老人道:“距離皇帝離世,只剩下數年的時間了,他還會在這個時候大動干戈嗎?”
老僧道:“若是求穩,最好等到皇帝飛升,我們再有所行動,否則便要平添變數。”
門外秋雨愈急。
殿內三人陷入到沉默之中。
過了良久,白發老人道:“還是等金闕議事的結果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