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可不單單只是我圣宗親傳這么簡單,他的背后牽扯之人很多,而且他的身份很重,若是死在殿下手里,就算有大唐護著你,想必也不會好過,而且殿下也不希望因為這一點點小事就導致雙方起了兵戈,從而害的唐國百姓死傷無數吧?”
四長老深深地看了一眼熊胖后將目光轉移到了李休的臉上,說道。
“這算是威脅?”
李休的眼睛瞇了起來,右手輕輕用力,周元立刻發出了極為痛苦的低吼聲,因為被掐住了喉嚨所以聲音有些斷斷續續的。
“現在和我談后果,聰小小乃是圣宗的圣女,卻在小南橋企圖殺我,如果非要計較起來的話,這該算是什么罪?”
“圣女在一個宗門里的地位如何想必長老不用我來提醒,在外行走的一舉一動都代表整個宗門的顏面,她做的任何事都代表了宗門的意思,而她卻要殺我。”
雨后的安荊城沒有出現彩虹,太陽漸漸西斜,向著地平線下方落了下去,江南并不冷,此刻卻出現了一抹冷意。
但李休的話更冷。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那是你們圣宗的意思?圣宗要殺唐國世子,事后竟然還敢大搖大擺的入我唐境,且那般的囂張跋扈。”
李休的嘴角揚起一抹極淡的冷笑,漆黑的眸子明明沒有半點情緒看起來卻像是掛著譏諷。
“你信不信,我讓你圣宗之人有來,無回?”
淡淡的血腥味驟然彌漫空間,濃烈的殺意憑空生出。
芮姑娘的心底駭然無比,迎著那雙帶著些許癲狂的眸子她終于是確定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一個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四長老沉著臉,他混跡天下不知多少年,自然分的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并不是在口出狂言,那是真的敢這么做。
而這件事偏偏是他們圣宗理虧,得了陰曹的好處所以才會這么做。
“我知道殿下不是一個喜歡說廢話的人,你若是想殺他早就殺了,不會與我拖到現在,殿下到底想要什么不妨直說,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應。”
四長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散去了周身澎湃的氣勢緩緩說道。
周元并不是他的弟子,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被人五馬分尸也與他無關,但在外面他們畢竟都代表了圣宗的顏面,而且最重要的是周元的家族勢力很大,他的哥哥周洛更是下一位圣子最有力的爭奪者。
若是能夠在今日賣下一個人情,日后能夠收獲的好處可是要比付出的代價多得多。
芮姑娘咬著嘴唇,雙眼死死的盯在李休臉上,她要將這張臉深深地刻在腦海里,日后早晚有一天要報了今日的仇。
如今形式不如人,自然要低頭。
李休臉上原本極淡的笑容逐漸變得濃郁起來,殺不殺周元他并不在乎,能夠利用這個廢物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才是真的。
今天拖得時間夠多,打的架也不少,所以李休也沒有興趣繼續拖沓下去。
他抬頭看著四長老那張略有些陰沉的面孔,輕聲道:“她為何會殺我?”
這個她指的自然不是芮姑娘,那便是聰小小。
既然答應了就會照辦,四長老想了想,然后道:“陰曹與雪原合作,給了圣宗一個拒絕不了的好處。”
這是理由,也是起因。
但李休卻并不理會,他仍舊看著那張臉,又重復了一句:“她為何會殺我?”
同樣的問題問了兩遍自然是因為第一個回答的答案是錯的。
圣宗收到了好處,命令和李休關系最好的聰小小動手,但那都是在他們認識之后的事情,也就是說一開始兩人之間的友情與喜歡都是純粹且無瑕的。
喜歡是相互的,喜歡也是捧在手心與含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