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一夜聽風雨。
二人之間彼此對視一眼,然后一同走進了上人間當中。
所有一切都已成身后之事。
沒有人能夠做到事無巨細。
對于即將發生的事情能夠擁有一個大致的判斷,這便已經是極為了不起的事情。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句話很老。
但很有道理。
往日并不知曉,但今日的上人間并不熱鬧,里面一個客人都沒有,街上來往許多顧客都是義憤填膺的站在遠處看著被聽雪樓和太子六率包圍的木色青樓,敢怒不敢言。
同時也有不少人暗暗腹誹,有些想不通堂堂的太子和世子殿下竟然會這么大張旗鼓的包一間青樓。
這傳出去還不被禮部的人參死?
不過說起來如今的太子似乎還執掌著監國重任,自己批自己?
怪不得行事如此猖狂。
上人間很美,這一點在京都人盡皆知,那怕李休以前從未來過卻也聽過這里的名氣。
這是他第一次進入其中,徐盈秀坐在一樓正中央的圓桌一側,見到李休二人進來之后站起身子施了一禮然后重新坐了下去。
大廳內除了她之外再無其他女子,便是這上人間的女主人都沒有露面。
這是很失禮的舉動。
堂堂太子與世子二人親臨,上人間的老板娘竟然避而不見。
兩個人站在門口,李休倒還沒什么,倒是李弦一有些尷尬,他之前還在和李休說自己是這青樓的常客,現在進來卻沒有一人迎接,這臉上實在是有些掛不住。
“算了。”
見到李弦一的模樣,李休笑著擺了擺手,然后瞥了一眼徐盈秀,知曉這一定是她干的。
論起繁華程度小南橋自然不如長安。
春來居也不如上人間。
背靠著太白樓,上人間上下有八層之高,每天來往的人絡繹不絕從不間斷。
這里每日的流水之多令人咂舌。
走上最高樓,隨意的推開一處房間,叫人搬過來兩張竹椅,李休便自顧自的躺了上去。
無論在哪里,最高樓的風景都是最好的,室內的裝飾也是如此。
一樓已然足夠耀眼,卻遠不如這間內室極盡奢華。
“不用這么看著我,早便與你說過我只是和太子一起聽聽曲子。”
徐盈秀靜靜地站在身后,如影隨形,李休有些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心下有些無言。
李弦一雖然貴為太子,但是大唐以武立國,其本身更是三境修士,自然不會有什么矯情,當下也是直接躺在了竹椅之上,輕輕地搖晃著身體。
門口站著一名聽雪樓的人,還有一名太子六率的人。
“事不宜遲,現在便提前準備。”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李弦一從懷中取出玉紙在上面寫了幾句話,然后蓋上玉璽遞給了守在門口的太子六率將領,小聲的吩咐了兩句之后重新回到了竹椅上躺了下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兩個人就這樣安靜躺著,直到徹底步入了黑夜。
他側臉看著閉目養神呼吸均勻的李休,聲音打破了安靜。
“叫孤出來,你究竟打算說些什么?”
這里很安靜,徐盈秀自始至終都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該說的話不是早都說完了嗎?”
李休沒有動作,甚至就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的確,要說的話在這一路上都已經說完了,自然沒有什么好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