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壇的紅燒刀只喝了一杯李休便從木屋之內走了出去。
梁小刀已經昏了過去,陳知墨在屋外用棋子布下了陣法,屋內留了許多吃食,足夠吃上月余,這陣法也只能持續一月。
此行兇險無比,九死一生,梁小刀是一定要跟著去的,但他的修為只是承意二境,去了也只是送死罷了,因此陳知墨便弄暈了他。
“你說這一次會有幾人隨我等一同前去?”
陳知墨靠在門口長木之上,手里拎著一個小茶壺,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徐盈秀坐在身后,并沒有說話。
此行生死唯有五境宗師可解。
但無論是京都還是書院現在都沒有多余的五境強者可供使用,是以此行生死難料,九死一生。
得不到答案,陳知墨也不在意,他只是想隨便說說話罷了,無論身后的人是誰,亦或是身后有沒有人。
走出了木屋,李休順著小路走進了山內,拐了幾個彎然后在一方池塘面前停了下來。
水面很平靜,稀稀拉拉的雨點滴落在湖水之上泛起了萬千細小漣漪。
那條長了爪子的小白蛇仍舊安靜的趴在綠葉之上,身體起伏著,呼吸很是均勻。
“我要走了。”
在雨中站了很久,李休率先開口說了一句。
此處空無一人,自然不會再有其他聲音響起。
“這一路很遠,也很難走,但我應該不會死,畢竟我命還很大。”
李休靜靜站著,就只是自顧自的嘟囔著,并不在意其他。
“我不怕死,但還不想死,兩年后我還要去荒州一次,看一看那萬香城的試劍是何般模樣?”
“還有小小,我答應過試劍之后要去娶她,光明正大的娶她,我還沒成過親,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不過想來應該不錯。”
“成親之后應該要一個孩子,男孩女孩都可以,最好是男孩,不是偏見,我只是認為男孩子扛起天下的責任要更多一些,而且若是女孩以后說不準被哪個混球給端走。”
說到這里李休咧嘴笑了笑,眼中帶著憧憬。
“不過現在說這些好像太早了,畢竟我才二十,暫時也沒有生子的打算,畢竟這天還很高,我還打算上去一趟。”
李休抬頭看了看天,他在想這些雨是從哪里落下來的。
是云嗎?
雨是雨,云是云。
但他口中的雨卻不是雨,云自然也不是云。
后山很大,并且被書院列為禁地,所以并沒有人前來。
一個人對著塘水與樹木喃喃,這感覺還算不錯。
小白蛇抬起一只爪子撓了撓頭,然后翻身肚皮朝天安靜躺著,看樣子睡得很熟,四只小爪子放在肚皮上面,看起來可愛極了。
李休突然笑了笑,然后對著湖中招了招手,綠葉從湖面上飄到了近前。
他伸手放到了小白蛇肚皮上輕輕地撓了撓,然后轉身離開了后山。
浣熊一直掛在他的腰上,見此一幕兩只小眼睛瞪得溜圓。
心想你不要命了別拉上我好不好,龍肚皮是隨便摸的嗎?
李休向著山下走去,身影漸行漸遠。
那條小白蛇的雙眼隨即睜開,然后朝著他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隨即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
一日的時光并不算漫長,即便你什么都不做只是瞪大眼睛看著地下小草,時間也會流逝。
悠久漫長的時間長河從來不會為某個人而停止流淌。
天色剛剛亮起,火紅色的太陽升在天邊。
“今日的天氣倒是不錯。”
陳知墨整理了一下衣服,感受著陽光照在身上的暖意和撲面而來的山風。
不冷不熱。
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