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問道:“今天是個好天氣,朗日晴空,但夜晚的云卻很厚,除了露出些許輪廓的月亮之外就連一顆星星都看不到,如此的景色絕對稱不上美,既然如此那殿下是在看什么呢?”
“天空的美麗從來不在于星辰,夜色同樣很美。”
李休說道。
“群星隱沒,黑云蓋頂,下官眼中所見皆是黑暗,何來美景?”
尚凌搖了搖頭,如是道。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立場,每個人站在各自的立場所做出來的決定也不相同,你眼中無此事,所見便都是黑暗,我眼中有此事,所見卻是美景。”
尚凌不置可否,再問道:“此事是何事?”
“你要做的事和我要做的事。”
于是尚凌沉默了下來,這話很難懂,但他聽得懂,這里的事所指的并不是事。
而是勢。
所謂泛指,便是如此。
“殿下認為此行活下來的概率如何?”
這話問的很直接,沒有半點的拐彎抹角。
“我不會死。”
李休道。
“殿下何以如此肯定?”
尚凌有些驚訝的看著李休的臉,似乎想不通死到臨頭他的底氣為何還是這么足,那張臉上的表情為何還是那樣的不屑一顧。
“從前沒有人能殺我,以后自然也不會有,這是很簡單的道理。”
這應該就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意思。
“這是道理?”
尚凌的聲音略微拔高了一些。
“這算是哪門子道理?”
他驚愕的問道。
所謂道理自然要有理可尋,有跡可循,有道可依。
如此才是道理。
你說你不能死,你便真的不能死?
這算是什么道理?
“我是唐國世子,李來之的兒子,即便是死也是死在邊疆之上,兩開河可是唐國邊境?”
李休挑眉問道。
“自然不是。”
尚凌猶豫了一下,回答道。
“子午谷可是唐國邊境?”
“當然不是。”
尚凌拱了拱手,回答道。
“那姑蘇城可是唐國邊境?”
李休聲音愈發凜冽。
“斷然不是。”
尚凌恭敬的行了一個大禮,拜服道。
李休一只手負在腰后,面容淡漠。
“既如此,我憑什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