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城門之前停下。
崔崖思邁步迎上前去然后抬手行了一禮。
“晉城太守崔崖思見過世子殿下,吳王殿下。”
他低垂著眼眸,對著李休與李文宣所在的兩輛馬車恭敬道。
車廂之內尚凌皺了皺眉,李文宣掀開車窗看了一眼崔崖思。
這句問安很有講究,他將李休放到了前頭,將二皇子放到了后頭,這是無意之失,還是有意之舉?
吳王是唐皇賜李文宣的封號。
“崔大人客氣了,先入城吧!”
李休將陳知墨交到了徐盈秀的手里,然后從車廂里走了出來,客氣道。
晉城乃是大唐東方除姑蘇城外最大的一座城,身為兵家必爭之地他的重要性自然無需多提,崔崖思身為晉城太守唐國東南諸事他幾乎可以一言而決,乃是當今陛下的絕對心腹。
不過最讓李休敬佩的是當初崔崖思弱冠之時便隨李來之去了北地,在北境鎮守風雪二十余載方才回到朝廷,最后在大唐各地幾經周轉方才落到了晉城,成為了一方太守。
也正是因為如此,崔崖思才會對李休愛屋及烏。
李休也因為北地的關系親自從車廂迎了出來。
“陳知墨的傷勢如何?”
崔崖思沒有客氣,雖然穿著官服,但是骨子里滲透出來的軍人氣息使得他無論做什么事都是果斷而又雷厲風行。
即便是問問題都是單刀直入。
“死不掉。”
兩個人并肩走在前頭,兩輛馬車跟在后面。
死不掉?
這算什么回答?
崔崖思愣了一下,眼中還是有些擔憂。
“崔大人且安心,知墨傷勢雖然嚴重,但還不到危及生命的地步,只要接下來用心調養,應當無礙。”
瞧出了他的心思,李休輕聲解釋道。
“如此就好。”
眼中的擔憂消散了許多,崔崖思領著眾人走進了太守府。
“殿下放心,我已經命人準備了最好的傷藥,保證陳知墨可以在最短的時間里恢復傷勢。”
引著幾人下了馬車進了院子,身子剛剛進去便能夠聞到一股子藥味,很清晰。
很苦。
李文宣皺了皺眉。
李休面無表情,在身負三劫不曾破除之前,他在聽雪樓內幾乎每一日都會喝上一碗湯藥。
那味道比這更苦。
“吳王舟車勞頓想必已經累了,下官已經命人準備了酒宴為殿下接風。”
崔崖思轉過身子對著李文宣行了一禮,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崔大人客氣了,無需酒宴,果腹即可。”
李文宣點了點頭,客氣道。
這崔崖思乃是陛下的心腹,即便他貴為二皇子也是要給上幾分面子的。
“殿下請。”
崔崖思咧了咧嘴,然后伸手喚了一位下人過來。
“帶吳王殿下前去歇息,好生招待。”
那下人躬身應了一聲,然后走到了李文宣前頭,滿臉堆笑的帶起了路。
崔崖思接著又對尚凌拱了拱手,臉上的笑容濃郁了許多。
“尚凌大人在兩開河前的風采下官已然聽聞,心生佩服,日后回了長安定要去大人府上叨擾一二,屆時還望大人不要嫌棄。”
他雖身為一方太守,手握實權,但論官階還是要比尚凌低上一些的。
“崔太守客氣了,本官一定掃榻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