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云淡淡道。
也就是說他不能插手姑蘇城的事情。
或者說是不想插手。
“何況慕容英杰未必值得我動手。”
頓了一瞬之后他補充說道。
“我認為他值得。”
白衣男子伸了個懶腰,身子向后靠在了白云上,那雙眸子很好看,夾雜著意味深長。
裴子云終于收回了望向地面的目光,有些詫異的落在了白衣男子的臉上,眼神略微凝重起來。
他很少會夸一個人,即便這個人是諸天卷上的頂尖強者。
所以即便是淡漠如裴子云,心底也難免涌現了幾分奇異。
此時太陽高懸,天地本就極亮,下方突然生出了一道劍光讓這片天地變得更亮了起來。
然后便看到天上的白云斷開兩截,白衣男子的身體一個踉蹌險些栽倒,他穩住身子咧著嘴罵了兩聲,聲音很低,便是裴子云都是沒有聽清楚說的究竟是什么。
緊接著耳畔傳來了一道純粹無比的劍鳴之聲,然后斷開的白云化作無數碎屑,碎屑在空中融化生出了一場雨向地面落了下去。
今天是大晴天,秋高氣爽。
陽光很溫暖,天上卻下了一場雨。
雨水滴落在無數人的臉上,無數人抬起頭仰望著天空。
雨水冰涼。
裴子云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眼中的凝重與詫異盡數消散,他站在登州樓頂俯視著城內,目光透過遙遠的距離落在了慕容英杰的臉上。
“原來如此。”
白衣男子咧著嘴,輕笑道:“那么現在你可想沾一沾因果?”
裴子云回答道:“如果許驕人不在城中,我一定會。”
“有何不同?”
“慕容英杰與許驕人我只能打一個,打不過兩個。”
“這倒是,論實力你比我差多了。”
白衣男子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說道。
裴子云又看了他一眼,卻難得的沒有反駁。
他那話也很好理解,如果他現在下場與慕容英杰做一場,即便最后贏了也絕對會受重傷,那樣一來就對付不了許驕人。
他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了結因果,所以哪怕此刻心中戰意再盛也終究要壓下,不能本末倒置。
“那你我就在看一會兒,我覺得這位世子殿下還能撐一會兒。”
白衣男子的眸子變得玩味起來,就像是在看一場大戲。
姑蘇城,長林,李休,聽雪樓四大勢力混在一起,足以撼動天下。
但在此人的眼中就只是一場戲,一場還算不錯的戲。
......
慕容英杰的劍已經出鞘,那聲劍吟不在響起,他一只手握著劍,另一只手整理著自己剛剛穿在身上的衣服,長劍指著地面,雨水落在劍上。
四下全都是人,數百青衣,還有疾馳而來的姑蘇城游野修士,慕容府四周出現了數不清的江湖人持刀劍而立。
但卻無人說話,安靜的大地上所能夠聽到的就只是慕容英杰那透過雨水所傳出的平靜而又驕傲的聲音。
“姑蘇城主慕容英杰,誰來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