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雞很丑,無論什么動物只要沒毛應該都很丑。
只是眼前這只丑的很特別。
許多人不認識,但慕容府的人卻再熟悉不過,遠處的慕容秋神色劇變。
從井水當中飛出的老劍神目光陰沉。
后山上的風越來越大,梧桐樹的葉子成片成片的飛到空中,遮天蔽日,就像是整個后山的樹葉全部掉光了一般,但放眼望去山上還是那些樹,樹上的葉子依舊輕輕掛著。
慕容英杰看著這只雞,沉默了片刻,然后輕輕地躬了躬身子,恭敬道:“鳳祖大人!”
他是姑蘇城城主不假,但也可以說是鳳祖的晚輩,這時候行上一禮算不得逾越。
那只雞邁步走到了李休的身前,與慕容英杰對視著,高昂的頭微微低下,還了一禮。
“過界了。”
鳳祖站在李休的腳邊,就真的像是一只雞一般普通,圓圓的小眼睛注視著前方,開口道。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將它真的當成一只雞來對待。
慕容英杰笑了笑,蒼白的面色看起來有些無神,他問道:“過界了嗎?”
鳳祖點了點頭,認真道:“過界了。”
半個姑蘇城被掀飛,死傷了不知多少人,剩下的半個姑蘇城還在不停廝殺,聽雪樓的數百青衣已經離開了府門之前,所到之處無人能攔。
只有眼前還在對峙。
“我不明白您為何非要攔我。”
慕容英杰對著鳳祖問道。
鳳祖沉默了了一會兒,天上的梧桐葉稀稀拉拉的落在身子四周,它回答道:“有些事比生死要大,有些事卻遠不如生死,我站在你面前是因為想活著,同樣也是因為你做錯了。”
慕容英杰嘆了口氣,眼神之中似乎有些不忍,道:“您攔不住我,如果非要站在這里,那我只好先請您去死了。”
說完這句話他沒有任何動作,手上的劍也不曾抬起,但劍意卻從頭頂透體而出,像是懸在所有人的脖頸之上,隨時都會落下。
鳳祖很強,活了這么多年早已經站在了五境的巔峰上,但還不是慕容英杰的對手。
它聞言又沉默了下來,不知是因為那眼中的不忍還是話中的冰寒,于是道:“我幫李休是因為怕死,但就像剛剛說的那樣,有些事比生死要大,我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值得。”
鳳祖眨了眨眼,目光柔和的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最喜歡的后輩,也是慕容城幾百年來最出色的后輩,又問道:“你如此做,值得嗎?”
慕容英杰抽了抽鼻子,握劍的手有些顫抖,姑蘇城的每一位慕容家子弟都很尊敬鳳祖,他自然也是,從小到大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一句值不值得就能忽略的。
“值得!”
他還是如此回答。
兩個人對視著,鳳祖說道:“那就來吧!”
李四與慕容天成對視一眼,各自走到鳳祖的左右站下,他們一人兩人或許不是慕容英杰的對手,但是有鳳祖在三人聯手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兩個人都是一等一的強者,但在今天這個諸天卷前十的戰場當中就顯得普通了許多。
人和人之間需要參照物。
就是如此。
三人身上的氣息漸漸揚起,徐盈秀攙著李休退到了慕容秋的身旁。
這天下用劍的人有很多,最強的人也有幾個,比如蕭泊如,喬三爺,子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