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時間未見,這時候可以談論很多事情,比如你在里面過得好不好,我在外面的見聞喜樂,聊一些鶯飛草長,月兒高懸的話題。
也可以敘舊,談一談曾經短短數月的相見時光和快要死的凄慘時刻。
甚至可以什么都不說就在秋千上坐下學著古人的樣子來回晃蕩著,最不濟趁著草根清香做上一兩首詩來緩解氣氛。
這都是極好的事情。
但你總不能什么都不做開口就去詢問另一個人,即便那是一個男人。
李四扶了扶額頭覺得世子實在是世上最不通情理的男人,徐盈秀早已經習慣了。
陳瑤臉上帶著溫婉的笑容,她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好,就像之前所言即便是只能夠遠遠地看上一眼就已經是很滿足的事情了。
“我沒見過他。”
李四玩味的面色為之一變,便是李休的眉頭也輕輕地皺了起來,他并不懷疑這話的真假,因為陳瑤一定不會對他說謊。
“你擔心他?”
看到李休略微變化的臉色,陳瑤側臉看著他,搖晃的秋千在這一刻停止了下來,腳下的青草彎著身子。
李休點了點頭,承認道:“我很擔心他。”
他沒有說什么如果可以我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換醉春風的命之類的話,那話很肉麻,并不容易說出口,而且極為難為情,重要的是還沒有到那個程度。
陳瑤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只有白天才在這里。”
李休楞了一下,接著道:“所以他如果是晚上進來的你就看不到。”
陳瑤點點頭,正是如此。
身后的李四和徐盈秀跟著松了一口氣。
李四往前一步開口問道:“那誰有可能知道?”
徐盈秀沉默了下來,臉色有些難看。
李休從秋千上站了起來,陳瑤見了急忙跟著站起身子,雙臂環抱著他的胳膊。
無數草屑從腳下飛起,順著風從二人的身邊來回的卷向天空,還有樹枝。
衣角飛揚搖晃。
陳瑤回答道:“長老可能會知道。”
得到了想要的,這一次李四卻并沒有急著催促,哪怕是世上最傻的人也能夠看的出來眼下的氣氛有問題,何況他很聰明。
靈族有很多位長老,但如果說地位最尊崇,知道的事情最多的那一定是大長老。
就連族內的每一任圣女都是大長老選出來的,而李休和她有過節。
這過節不算小,所以他并不想見她。
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風向變換,漫天草屑筆直落下落在了幾人的頭頂和肩上。
李休的眸子有些復雜,輕聲道:“走吧!”
他的過節再大也是不如醉春風的命大的,現在當然不是計較那些的時候。
陳瑤牽著他的手漫步走著,時而貼身靠著,時而輕輕跳著,那女孩就像是青草間最美的精靈,那雙眸子總會探過來。
李休總會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