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人沒有死,任何談不攏的事情都可以放到以后再說。
吃火鍋很適合談事情,無論是侃大山還是論生死。
李四并沒有回來,不知道去了哪里。
浣熊捧著一個酒壇躲到了桌子底下,一臉醉意的打著酒嗝,它受的傷還沒好,但也已經恢復了大半,這段日子它總是趴在李休肩上就是為了借助不化骨的力量在療養傷勢。
那很有用。
酒過三巡,翟燭一只腳踩在椅子上,身子前傾,胸前的衣衫敞開一條縫隙,一只手提著酒壇,另一只手在空中不停地比劃著,口中說著自己的凌云壯志,發誓要成為靈族當中最出色的小靈王,未來也要成為最強大的靈主。
帶領族人走出這個牢籠困境,去外面的世界好好的領略一下,娶一個漂亮的人族妹子。
夸夸理想侃侃而談。
浣熊從桌子下面鉆了出來抬頭看著他,小眼睛中帶著詫異,似乎有些奇怪不就是多喝了一些酒嗎何至如此?
毛匿黑著臉,有些恨鐵不成鋼,
李休和徐盈秀都是面無表情,已經見怪不怪,五年前的翟燭便是發了一頓酒瘋,所以他們的關系才會更近一些。
只是陳瑤有些好笑的捂著嘴,覺得有意思極了。
桌上的氣氛火熱,桌外的氣氛難明。
這一頓飯吃了很久,也很痛快,紅燒刀喝了七八壇,盤中的肉換了好幾次,對世界充滿好奇的陳瑤喝了一碗紅燒刀,而后小臉紅撲撲的滿是醉意,站起身子抱李休一下便自顧自的跑到了床上睡了起來。
徐盈秀走到了窗外,透過夜空看著遠處像是在發呆,天上沒有星星,漆黑一片就像是混沌未開一樣,夜晚如此安靜的有些壓抑。
翟燭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臉上的狂態與醉意消失了大半,現在的他很清醒。
但沒有說話,就像之前說的那樣,毛匿還在這,那他就不需要費心思做主,在一旁安靜看著便好。
“想好了嗎?”
熄滅了爐火,桌上的火熱隨之散去,毛匿端起了一杯茶,莫回谷內同樣有很多好茶,喝起來唇齒留香,并不比外面的差,尤其是很適合遛食。
李休看著他手中的茶杯,說道:“在外界端茶有送客的說法。”
毛匿放到嘴邊抿了一口,道:“我覺得外界的規矩要比谷內的還要多得多。”
這話的確是真的,莫回谷的規矩很多,但畢竟地方很小,自然不如外界的規矩多,李休點了點頭,說道:“谷內和谷外終究是不同的,谷內的規矩每一樣都要遵守,外界的規矩雖多,但卻不一定非要遵守。”
一定和未必也是截然不同的兩個詞。
代表了截然不同的兩個意思。
“如此說來還是外界好?”
毛匿看著他,平靜的雙眼當中潛藏著另外一種意思。
李休看懂了那個意思,話題又回到了之前。
“我應該說的很清楚。”
毛匿點了點頭,道:“很清楚。”
李休說道:“那你何必再問?”
毛匿沉默了一會兒,將端起的茶杯放到了桌面上,然后突然對著翟燭問道:“如果讓你在去外面和留在谷內選一樣,你選什么?”
翟燭打了個飽嗝,說道:“當然是去外面。”
外面的世界很大,里面很安逸,但更像是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