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從空中落下雙腳踩踏在了深淵之上:“只是還沒有輸到絕境,那不意味著贏。”
“既然還沒輸,那就有機會,何況它選中了我,這就證明我比你們強。”
眼前的人應該值得尊重,但李休并不在乎,言語間也不見多少客氣。
“大言不慚的小子。”
老者看著他,二人身處昏黃迷霧之中,不化骨的力量源源不斷的流淌,老者的身體輪廓愈發清楚。
“但你說得對,它既然選了你,我們自然不如你。”
他的臉上突然出現了落寞和惋惜,還有悲痛。
李休皺起了眉頭,一個情緒的產生并不是突然而就的。
老者搖了搖頭:“你戴上了這朵花,就意味著那個人已經死了,這很可惜。”
李休沉默了起來,想起了當初在老弄堂里見到的那幅畫面。
那個在絕境之中亮起的劍光和搖曳的花瓣。
這朵花天地之間只有一朵,現在戴在了他的手上,那就意味著當初的那個人已經死了,這的確是一件值得惋惜和悲痛的事情。
有一位文圣曾說過悲歡不會相通的事情,很有道理,但惋惜不同。
特有情緒也不同。
老者又問道:“還有多長時間?”
“我不知道。”
“懷玉關如何?”
李休搖了搖頭。
雖然還差一個問題,但這應該就是一問三不知的意思,老者也沒有再問。
“我活了幾十萬年,然后死了數萬年,想來很多熟悉的人都已經死了。”
數十萬年,如此可怕的數字李休就連想都沒有想過。
“我鎮守此地,切斷萬古,聚五十六華夏種族企圖為人間留下最后的希望,現在看來這終究是沒有用的舉動,人間若有失,沒有任何地方能夠獨善其身。”
他將目光望向別處,眼中滿是滄桑。
“人間不需要火種和希望,它也沒有退路。”
很多事無法說清楚也無法了解,李休并未插話,只是安靜聽著。
李休問道:“如何破除封印?”
“做你準備做的事情。”他看著李休說道:“不化骨的力量很神奇,但我已是死人,數萬年來承受著無盡痛苦帶著夙愿守在此地,今日過后我便會煙消云散,無法幫你什么。”
李休說道:“逝去的人應該留下姓名被后人銘記。”
老者搖了搖頭:“無數逝去的人都不曾留下姓名,我也只是滄海之中的一片砂礫罷了。”
他轉身抬手切斷了不化骨的力量,滄桑的目光沒有對世界的眷戀,只有放不下的一種責任。
昏黃霧氣翻滾凝聚,擠碎了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