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莊嚴,一絲不茍。
這些詞倘若匯聚在一起,那么毫無疑問,這些人是國師府的人。
“長安出事了?”
一行人走出了密林之外,驚起的飛鳥在空中盤旋了許久重新落入了山林當中,山林之外的官道上站著數百人,幾乎全部都是三境修士,中間有四輛來自工部的馬車,不僅堂皇大氣,安全性也是極高。
李休看了一眼人群,問道。
聽到他的詢問,顏回與許子冀對視一眼,皆是能夠看到彼此眼中的一抹訝色,世子殿下離開京都已有數月,現在更是剛剛從莫回谷之內走出,對于外界的消息當然是一無所知。
只是一眼便能夠看出是京都出了問題,實在是了不起。
如此想著,二人眼中的驚訝很快便轉化為一抹欽佩,輕聲道:“世子慧眼,一點小事,算不得什么。”
醉春風哼哼了一聲。
李休沒有說話,抬起下巴輕輕地揚了揚。
二人躬身行了一禮,然后微微側身探手指向了第一輛馬車。
李四看了一眼李休和醉春風,身子騰空而起站在了半空當中。
李休抬頭看了一眼,挑了挑眉。
“我要做的事已經做完了。”李四聳了聳肩,停頓了一會兒后又道:“而且京都的事情,聽雪樓并不想插手。”
這話是在說他自己,但同樣也是一種暗示。
李休自然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但并不在意,只是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再說。
李四看向了醉春風,醉春風耷拉著肩膀低著腦袋,于是不再多說什么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空之上。
工部的馬車坐起來很是舒服,內部空間也足夠大,李休側躺在車廂之內,顏回與許子冀坐在一側。
官道很平坦,而且工部的手藝的確出類拔萃,如此行走下去竟然是感受不到半點顛簸,就是比之之前去往姑蘇城之時的那輛馬車還要好一些。
“說。”
車窗沒有閉合,上面只用了一張純黑色的布簾覆蓋,馬車在道路上跑的飛快,狂風掀著車窗吹進車廂,車窗之上時不時地閃爍著淡白色的透明符箓,狂風進入其中轉瞬間化作微風輕輕打在三人的身上。
李休看著他們二人,淡淡道。
顏回的年齡要大一些,中年模樣,樣貌平庸,但滿臉正氣,讓人看起來不自覺的產生信任,自從江永年死后他便接替了國師府祭酒的職位,如今也算是大權在握,接手國師府幫助太子制衡皇后與太尉。
許子冀則是一名年輕人,而且還是書院的學生,五年前破境游野離開書院之后便一直在國師府做事,如今已經做到了從事的位子,不出意外日后的他便是下一任祭酒的人選。
聽到李休的話,顏回沉默了片刻,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開口解釋著。
“在殿下離開京都去往姑蘇城之后朝中發生了一件大事。”
大事?
李休的臉上沒有任何波動,他自然知曉一定是件大事,否則國師不可能找到他的身上,更不可能不遠萬里特意派人提前等候在莫回谷前,而且還是國師府祭酒與從事這兩個人一起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