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回谷距離長安很遠,正常來說要走上兩月左右的時間。
這還是一路上緊趕慢趕,也就只有工部的馬車才能夠吃得消如此長途遠耗。
過城而不入,遇事而不讓,似這般幾乎是不做停歇的趕路也是足足花費了月余方才從莫回谷前的那片山林中回到了長安城。
這數百人全部都是三境以上的修士,如此無論是放到北地還是江湖都是極為強大的中堅力量,這世上的游野和五境畢竟太少。
饒是修士的身體素質比之普通人要強出無數倍,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趕路也稱得上是風塵仆仆。
何況顏回從京都趕到莫回谷,再從莫回谷趕回去,中間只休息了大概幾天的時間。
自然更累。
把守城門的軍士依舊是李安之的人,這位生性淡漠城府極深的陳留王并未露面,對他來說一個月三十天起碼會有二十五天是在軍營里度過的。
即便是王府都很少回去。
李休從谷內走出的消息雖然沒有大肆張揚,但也沒有保密,所以當他們距離長安還有數日路程的時候整座京城就已經收到了消息。
城門口還是只有六名軍士把守,工部的馬車自然通行無阻,何況跟在馬車身后的數百黑袍打扮很顯眼,那是國師府的人。
進門朝前走便是朱雀大街,長安很繁華,街上來往行人無數,但今天格外多。
許多人聚在長街之上,也不避諱,相互看著。
李休躺在車廂里,目光透過車窗朝外看去,知道這些人都是朝中百官已經各大家族的探子。
京城就像是一個大染缸,充斥著各樣的五彩斑斕。
李休的身份很高,而且無論是在江湖還是廟堂他的人脈也是極廣,這就注定了走到哪里都會被無數只眼睛緊緊盯著。
而他這兩年也的確稱得上是鋒芒畢露,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如履薄冰,每一步邁出都有可能回不來。
顏回的面色有些蒼白,他在國師府做了近百年,修行天賦卻很一般,甚至可以說很差,當年若不是被國師照拂去書院請了一株兩千年的青蓮助他破了四境恐怕如今都已經垂垂老矣了,但也因為如此,顏回的境界注定會永遠停留在游野,而且相對其他游野來說也是比之不過,根基不穩,連日來的舟車勞頓使得他的身體有些吃不消。
許子冀倒是好很多,畢竟出自書院,即便是在同境修士當中也是當之無愧的佼佼者。
城內無法疾馳,四輛馬車行駛過朱雀大街走了足足近一天方才趕到國師府前。
數百名黑袍為何國師府四周散開,腰間懸刀。
車門打開,李休下車走進了國師府。
顏回與許子冀相繼跟在后面,彼此對視一眼,心中終于是明白了為何全天下人都說這位世子殿下最不合群,性子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