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坐著工部的馬車去往國師府,能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但那名探子聽到這話臉上卻露出了猶豫之色,一時間竟是頓在了那里。
就連普通的探子都不會露出此般模樣,何況他是太尉府的人,這就很不同尋常。
于是其余人不由得同時將視線移了過去,就是齊秦都抬起了眼皮瞥了一眼。
“說。”
那名探子急忙將頭低下,如實回答:“按理來說世子殿下歸京應當以最快的速度去國師府或者東宮,但工部的馬車卻并沒有直奔國師府而去,而是繞了一條路。”
繞了一條路?
尚凌與袁文昭對視一眼,皆是看出了彼此眼中的訝色,鎖天塔開啟在即,這時候應當以最快的速度見面,為何繞路?
這時候當然不能等主子開口詢問,這名探子停頓了一瞬后繼續說道:“世子殿下走的是宣化街。”
李文宣的眉頭微微一皺。
齊秦渾濁的眸子中迅速的閃過一抹精光。
尚凌與袁文昭齊齊看向了江滿泉。
江滿泉的面色蒼白,手中茶杯放到了桌面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戶部尚書江滿泉的府邸,就在宣化街。
李休此舉,有何用意?
......
......
與太尉府的堂皇比較起來,國師府就要顯得寒酸許多,建筑也不算奢華,風格更偏向民間小調,院內一汪小塘,似乎上了年紀的人都愛如此擺設,比如陳驚龍,比如陳老將軍。
國師府迎客的地方有很多種,但接待親近之人的地方就只有一個,府內偏院的茅草屋前。
在長安尤其是國師府這樣的地段能夠看見一間茅草屋是十分罕見的事情,便是李休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國師盤坐在小塘之前,目光溫和的看著塘內的一小片蘆葦,雖是已經冬日,但對于他這種五境巔峰的強者來說,四季之分其實并無什么差別。
李弦一坐在一旁的木椅上,身前桌面上擺放著一堆奏折不停批閱,每攢齊十件便交給身側之人遞交出去,然后傳于各部開始實施。
一行人走過了茅草屋來到了小塘前,顏回與許子冀向前兩步行了一禮,恭聲喊了一句國師大人。
李休并不在意這些虛禮,或者說當今朝堂之上論地位只有皇上和皇后在他之上。
塘內有著許多小魚,還有幾尾紅色的錦鯉,來回有著魚鰭切開水面顯得很是漂亮。
李休看了一眼而后收回了目光淡淡道:“上次我與你說了兩件事,你說太早,那么現在看來,還早嗎?”
李弦一還在批閱著奏章沒有抬頭,他最近一段日子忙的焦頭爛額。
國師眼中的溫和散去了一些,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還早。”
李休又問道:“那還做嗎?”
這一次國師沉默了更長時間,而后方才說道:“要做。”